回到自己房間,我看了看牆上石英鍾的時間,這才知道已經快十一點了,沒想到我這一覺都睡到了中午,不過這更讓我確定昨天晚上和歐陽雯冰做過什麼,要不然,她怎麼也這麼晚起床,還穿著一件睡衣坐在我床邊。
我旋即想到圓分圓濟,既然是他們昨天把我抬到歐陽雯冰床上的,或許他們知道些什麼,不如現在過去問問他們。
打定主意,我離開房間,向圓分他們的東別墅樓走去。
圓分和圓濟的房間,之前說過,在旅館東別墅206和207房,圓分在206,圓濟在207。
一路無話。
來到東別墅,我首先敲了圓分的房門,可能圓分不在,敲了許久不見有人開門,於是又去敲圓濟的房門。
沒敲幾下,房間裏傳來圓濟的聲音,隨後房門被打開了。
看到圓濟我就是一愣,圓濟一身薑黃色僧袍,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還沒等我說話,圓濟首先雙手合十,衝我施了一禮:“大師兄早。”
我條件反射般趕忙也把雙手合十,回禮說:“師弟早。”說完之後就覺得不對勁兒,隨後一想,這都晌午了,還早個啥呀,再說我已經向他兩個表明道士身份,沒外人在的情況下不用再裝和尚,於是趕忙把放下,苦笑對圓濟說:“圓濟呀,以後在沒外人的情況下,咱不用這麼多禮數,你師兄我是道士,你這麼一來,把我也傳染成和尚了。”
說完,我看了圓濟一眼,隻見他站在門口雙目低垂,一臉木訥,好像沒聽到我說話似的,當下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這麼幹的。
圓濟和圓分的房間跟我的一樣,隻是圓濟客廳裏的茶幾被他挪到了北牆邊上,緊靠牆放著。
茶幾上被他擺了一尊一尺來高的鍍銅佛像,佛像前邊放了一鼎海碗大小的香爐,香爐裏此刻正點著焚香,導致茶幾四周煙霧繚繞,滿屋子焚香味兒。
在香爐左右兩則,還點著兩根鑲金皮的大蠟燭,蠟燭已經燒了三分之一,看來點著的時間已經不短。香爐前方右側,放著一隻兩個拳頭大小的紫檀小木魚,一根拇指粗細的木錘放在木魚旁邊。
看著茶幾上那些玩意兒,不用猜也知道,圓濟正在做早課。
我忍不住在心裏暗自搖頭,圓濟這家夥,算是沒得救了,中毒太深,想讓他跟我當道士,隻怕是不可能了。
我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圓濟坐到了我旁邊。我來找他是為了解昨天的事,給自己點了根煙後,直接開門見山問他:“圓濟,我問你些事兒,你可得老實跟我說。”
“師兄請問吧。”圓濟一臉誠懇。看他那樣子,好像知道我要問什麼似的。
我問道:“昨天晚上,是你和圓分把我抬到歐陽雯冰床上的嗎?”
圓濟再次點頭,說:“是的。”
“那你把昨天晚上的事一點不漏跟我說一遍。”
圓濟想了想,緩緩說:“昨天晚上吃晚飯時,我和二師兄到你房間裏找你,你卻不在,我們以為你去了餐廳等我們,後來在餐廳也沒見到你,二師兄就說,‘可能大師兄去辦事情了,歐陽小姐不是給了他一個任務嘛。’”
“後來呢?”
“後來,我和二師兄在餐廳吃過晚飯,就到鎮子上轉了轉,我們在鎮子的夜市上買了些東西。”說著,圓濟向茶幾上那些物品看了看。
我看著他身上僧袍,奇怪地問:“夜市上還能買到僧袍嗎?”
“這個不是……”圓濟趕忙解釋說:“僧袍是我前天在鎮子上的裁縫鋪裏定做的,過去咱們寺裏的僧袍都是在那裏做的。”
我點點頭:“言歸正傳,你接著說。”
圓濟接著說道:“我們從夜市上回來沒多久,歐陽施主身邊的藍衣女孩過來找我們,說你喝多了,要我們幫忙把你抬回房間,我和二師兄就隨她去了歐陽施主房間,我們到了房間以後,就看到你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不省人事?”我打斷了他,並狐疑地看著他,感覺他這形容詞用的也太狠了點兒。
圓濟解釋說:“你喝醉睡著了,怎麼也喊不醒,就像昏過去了似的。”
“那我當時,說什麼沒有?”我問。
圓濟搖頭:“沒有,你睡的很熟,什麼都沒說,當時我們本想把你抬回自己房間的,可歐陽施主非要我們把你抬進她的臥室,說你睡著了,最好別再吵醒你……”
“然後你們就幫我脫了衣服,放她床上了?”
“是的。”
“你、你們……”
“既然師兄並非我們佛門中人,男女之間的事,我們不好幹預。”圓濟雙手合十打斷我說。
我無語了,轉而問他:“那好吧,也就是說,你們去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是吧?”
“是的……不過……”圓濟顯得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說呀!”我急道。
“不過……你的臉,好像被人用毛巾擦過,而且領口和衣袖上有濕痕,好像、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