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香滿樓有了決斷,玉無量也同意了,可香家子弟皆明白此處主事者隻有一個,玉家族長玉無缺。來到殿前偏處時,香家子弟領頭人故意緩行,以待玉無缺的決斷。
玉無缺對香家後輩微微頷首以示照辦,其後轉到另一麵再次細細打量門彩動靜,越看越覺得她看似正常的眼神中透著古怪。玉無缺思量之下越覺蹊蹺,因著並不清楚金飛環與狄衝霄之間的關係,卻是不敢貿然推翻先前對門家棄車保帥、借刀殺人的猜測。
香家弟子很快就將金飛環抬到玉無量身邊,她那露於外麵的肌膚上身上遍布各類傷痕。
金飛環失神的雙目在看到狄衝霄時猛然閃現出一絲活人才會有的神彩,眼中漸蘊淚水,對麵壞小子的麵目越發清晰,想喊,喉頭動了下卻是沒能發出聲。
狄衝霄心中越發森寒冷厲,麵上卻是更加溫和,故作驚奇:“還真是邪蛇妖,看來門彩還真是想將我當猴耍。算了,也沒什麼,反正你們三家都不是好鳥,殺誰都不冤枉。香滿樓,你說過的,除去你想帶走的人,其餘的都送我做功勞,小弟就承情了。待會我會與門彩再好好重找一遍,你腳邊的額外功勞先給我送過來好了,神隱寶庫中丟失的奇物都要著落在她身上。別讓護衛送來,引起誤會就不好了,你身後的美人兒們雖說弱不禁風,但抬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香滿樓哪會在意一個快要死的女人,卻不能不顧及玉無量的心思,偏轉身看向玉無量,眼中的熱切隻有一個意思:老哥,大局為重,先退一步吧。
玉無量早將心火發泄得差不多了,便很是大度地退開一步。
香滿樓心中放鬆,連忙叫來四位迷心妖花,從中選出兩人,對著金飛環指了指,道:“送過去,要輕些。”
兩名妖花應命抱起金飛環,向前走去。
玉無缺見狄衝霄執意要人,心中活泛開了,心想不管那小子打的什麼盤算,要接人必然要分神,正是搶奪門彩的絕佳時機。玉無缺悄然前移,驟然將神光展開至極限,呼息間閃至兩位迷心妖花身側,奪過金飛環用力擲向官雙妍,喝道:“為示誠意,老夫親送!”
事出突然,且金飛環已經極為虛弱,官雙妍不敢硬接,稍稍後躍,將她接入懷中,吐出元靈水天地靈源,將它化為水團將自己與金飛環包裹起來,化解玉無缺而來的外附神光,又通過靈源神技“清道夫”將隱存在金飛環血液內的毒邪靈食飛速清出體內。
狄衝霄沒去協助官雙妍,搶前左移三步擋死玉無缺進擊通路,可一道人影已如驚鴻般閃過防禦空隙衝向官雙妍。狄衝霄暗道好強,大喝聲中側肘出擊,誌在迫敵分心應對,卻是毫無攔阻地正中玉無缺胸肋。嘭地一聲響,全力肘擊不僅無法阻止玉無缺半步,那韌中帶硬的皮膚反倒將狄衝霄肘骨震得酸麻。
寒寧馨、任婷秀反應極速,左右撲至,分別護在官雙妍、狄衝霄身前。
情況不明,玉無缺哪敢獨自逼官雙妍死戰陷入重圍,況且強襲硬攻不過是要聲東擊西,見最強四人或退或離,忽地轉身,繞到猶在發呆的門彩身側,拽住她扔向玉無量。
狄衝霄三人這才發覺上當,急忙上前阻止。
玉無缺放聲狂笑,隨手凝蘊神光彈化作十隻尖角野牛,施展神技萬牛奔,攔截狄衝霄三人;轉過身,與已經放下人的官雙妍硬碰數拳,借力飛退,安然回到玉無量身邊。
香滿樓眼透不解,急道:“玉老哥,你這是做什麼?此處是我們兩家的,來之不易。”
玉無缺將門彩轉過麵,道:“滿樓,雖說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我們極可能被人耍了。門彩,現在沒人挾製你了,為什麼帶外人進來?說吧。”
寒寧馨暗自打量玉無缺,心想果然不愧是玉家最強,心智實力皆是超人一等。
狄衝霄可沒空觀敵,為防門彩僵滯露出破綻,急搶前一步,大叫:“門彩,有老人家問你話呢,不回話可不禮貌,照先前的交待辦!”
門彩聞言突兀一拳攻向玉無缺心口,出奇不意下竟是將靈神強者擊退兩步,代價就是右拳指骨皆被震斷了。門彩忍著痛,側轉身厲喝:“玉香門聽令:玉無量違逆總門主之命,香滿樓管教無方,手下屢犯門規,讓玉香門陷入絕境,隻要砍下他們的腦袋,總門主就能平息此事!大家以後照樣威風享樂!殺!”
玉無缺萬萬沒想到門彩居然會說出此種徹底撕破臉皮的話,失算之下心神大受打擊,呆愣原地,暗道難道真是門宗一的命令?
玉無量前撲截住門彩,怒道:“門彩,你果然是要造反。老夫倒要看看宰了你後,門家那位雙麵聖人會不會和玉家撕破臉皮。玉香子弟,圍上,給老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