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衝霄應下了,舉手高叫:“美女們,走囉,狄哥哥帶你們去逛逛大遊船。”
米寒煙、碧玉心、百花姐妹齊聲歡呼,拽著他就走了。
這四個姑娘脾性各異,喜好不同,卻有一個相同處:無論成敗,不講原因,都是逃家狂熱者,相當的不聽話,令人頭痛。
走著聊著,米寒煙忽地想起什麼,湊過頭低語:“壞家夥,你既然是要執行秘殺任務,用真名真臉不太好吧?邪人有的是方法從菲莉姐那裏探問一二。”
這事也是另三位姑娘心中的疑惑,就是對狄衝霄有莫名的十足信心才沒問。
狄衝霄低語:“傻丫頭,就是這樣才好。我現在的真實身分叫杜威爾,是個出身魔道,口碑卻相當不錯的無名賭俠,仇家眾多,為保小命就在朋友的建議下用變臉靈液變做狄衝霄的樣子,由百花家派人保護,再借著百花家與宣家的小小交情混入米寒煙護衛中去射國避難。同一時間,真正的‘狄衝霄’奉命潛去小寒國探察邪教來曆。這就叫實而虛之,虛而實之。”
四女恍然,再無憂心,再無顧忌,擁著狄衝霄如風般去了,該怎麼喊就怎麼喊。
豪華遊船之所以叫豪華,就是你能想到的都有,沒想到的也有。狄衝霄五人從船前逛到船尾,從甲板鬧到底艙,直到天色晚暗才來到餐館填肚皮,邊吃邊商量著接下來的夜場娛樂,船員們可都說晚上的花樣遠比白天多三倍。
忽有一人走了過來,行禮道:“美麗的小姐,我能有榮幸為你彈奏一曲《我的心為你而跳》麼?”
狄衝霄五人抬頭看去,發現是一個英俊小夥子,正深情款款地看著碧玉心。此人衣著鮮麗而不奢華,氣質儒雅,眼中自信滿滿,顯然並非一般的名家子弟。
遺憾的是,英俊少年找錯人了,碧玉心對男人的觀感一向僅限於魂器研究,特例隻有兩個,邱榮光與狄衝霄。前者是師傅、是爺爺,後者是朋友、是哥哥,不同處在於年齡,相同處則是都可以為哄天才少女開心而無條件付出一切。
碧玉心冷眼掃過英俊小夥,以僵直不變的語調回道:“分析,心髒跳動是活著生靈皆有的特征;結論,十足謊言;戒備,五品惡意行為。”
英俊小夥傻眼了,這麼一個俏姑娘是魂器傀儡?開玩笑吧?會丟死人的!
狄衝霄忍笑道:“朋友,這是我妹妹交托給我的仆從一號,目的是要看看她在與真實活人的交往中能得到什麼與眾不同的記憶。若是你不介意和一尊魂器談情說愛的話,我很樂意將她交給你。不過,切記不要說那些浪漫情話兒,她要是覺著你騙她,順手在你腦袋上打一拳,死了都不知該找誰說理去。”
在周圍食客的爆笑聲中,英俊小夥如飛遁逃,觀其赤紅臉色,估計這一生都不會忘掉這場尷尬的泡妞豪舉。
及至周遭重歸安靜,米寒煙氣呼呼地低哼:“臭男人,為什麼找玉心不找我們?我們很差麼?”
碧玉心道:“分析,一看小真兩個與狄哥哥的親熱勁,就知小花有主;再看周圍若隱若現的宣家護衛,就知道小寒滿身是刺。結論,一半可能是用排除法泡妞,一半可能是旁敲側擊,先達成接近目的,再進攻真正目標,清純欲女。”
狄衝霄氣結,屈指敲了過去,再敢裝仆從一號調笑人,今晚就打包給寄回去。碧玉心捂頭呼痛,想不通明明是同音字怎麼會被發現的,不可能啊。
百花真道:“姐姐真笨,戲弄人首重不要泄露心中歡喜,魂器眼中更不可能有得意之類的神情。”
碧玉心恍然,暗自慶幸剛剛那人是個笨蛋,不然定能如狄大哥般看出破綻,以後定要注意。
百花貞接道:“狄哥哥,晚上去哪玩?泡溫泉?遊戲園?”
狄衝霄搖搖手,道:“來到這裏還玩那些常見的娛樂多沒意思,當然是去賭場找樂子嘛,而且賭博時的心情激烈變化對玉心妹妹來說也會是一個很好的磨煉。”
賭場是個遊離於正魔邪三道之間的生意,有正經做的,有邪著辦的;有的地方嚴禁,有的地方放任。總的來說,實是極少數能令世間所有人一生中或多或少都會參與其中的娛樂。說穿了,無論是什麼樣的人,總有感到生活乏味想要尋求刺激的時候,而博彩就極具刺激,尤其是這世間隻是看似祥和,沒人能保證第二天醒來之後城外沒有凶獸攻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