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號是在射國造成下海的,不歸大華管,按射國國法,船上是可以開設賭場的,全天開放,但隻有晚上到淩晨之間才最熱鬧,花樣繁多,賭大賭小隨意。且有專門的巡場護衛,保證沒人敢出千,若是客人遭遇老千受到損失,賭場包賠,這也是海龍號信譽卓著的原因之一,玩的開心,賭的放心。
當然,以上保證隻限於客人之間的對賭,其它的賭戲,賭場是不可能不玩花樣的,越大的賭局越是如此,但自有行規約束。總而言之一句話,客人永遠是贏少輸多。誰能成為贏錢的幸運兒,真要看運氣才行,除非你的賭術能勝過海龍號的鎮船賭王。
碧玉心是第一次來賭場,看什麼都覺新鮮,搶過狄衝霄的錢袋,換了籌碼,拉著百花姐妹、米寒煙就四處亂轉。無論多複雜的規據,天才少女聽一遍就會玩,還玩得極好,就是贏不到錢,不過小半個時辰就輸到精光大吉,美目隱泛淚光。
狄衝霄打橫抱起碧玉心,溫和笑語:“瞧這淚光,天才丫頭的自尊受傷了。讓狄大哥開解開解你,十賭九騙都沒聽過?看那轉轉水果盤與配對水果牌,別以為它們是古老玩意就容易贏錢,經過精心設計的,大約是吃萬還百,沒吞到足夠數目前就沒人能猜中或是配出至尊水果來。”
碧玉心輕哼:“不對,我那玩的那尊轉盤出過好幾回頭彩了。”
狄衝霄道:“又來了,天才丫頭總是在小問題上卡殼。你押獨門且中了才叫中大彩,對不對?被人操控的賭具很有趣,它可以讓人懊惱是自己運氣太差,或是剛剛下注不夠狠,從而產生更大的博彩欲望,那些沒有自控能力的人就此傾家蕩產不新鮮,還寧死不悔悟,做夢都想著賭回老本。玉心,笑一笑,狄大哥又不是讓你來贏錢的,押注時患得患失、難以決斷的心情是不是很有趣?再換籌碼,今天玩個開心。”
“狄哥哥,心中還是不舒服,抱著我走。嗯,賭術是怎麼回事?”碧玉心心生好奇,以自己的才智與超卓記憶力都輸得淨光,世上真有百賭百贏的法門?
論到下場賭一手,狄衝霄是個門外漢,可論到說的,說是一等一的高手,兼且來之前就在神隱卷庫中看了一肚子賭道法門,足夠充門麵的了。
狄衝霄抱著超天才少女走到賭台,換了籌碼,向米寒煙三人走去,隨口詳述賭術說穿了就是弄虛作假的手法,一種是練出來的真本事,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了師;一種就是借用各種賭具作偽,怎麼假怎麼玩,也稱千術。
米寒煙三人正在猜骰子,這一賭法簡單有趣,很受歡迎,猜排列,猜大小,猜單雙,猜紅黑,猜點數都行。
狄衝霄湊過頭去,不禁莞爾:“胡鬧,哪有門門都押的賭法,沒見著別人都在笑麼?”
對此百花貞自有解釋,賭上加賭,她們三個每輪各押七門,看誰能押中、誰中得多,輸的兩個要挨對方一個爆栗。
狄衝霄失笑搖頭,卻也暗自讚賞,比起其他人,這三個丫頭才是真正在享受博彩樂趣的人。眼見三位美少女又要糟蹋籌碼,狄衝霄也不阻止,等莊家搖完骰子,便將手中籌碼分出一些扔到三個四上。看著多達一萬兩的籌碼,不僅客人們吃驚,莊家也是有些手心出汗,全四可是一賠二百的大彩。
“開!開!開!”
莊家在賭客的吼叫聲中按住骰盅,大力掀開。賭桌邊響起一片惋惜聲,二個四,一個五,差了一點點。
狄衝霄毫不在意,一萬一注連下三注,可每次都差了一個數,就此收手退到一邊,看著別人繼續賭,低頭笑語:“天才玉心,聽出什麼玄機沒有?”
碧玉心道:“真的耶,每個點向下的聲音都不一樣,再通過向下的麵推算向上的麵,根本是百猜百準。這回是三個五。一個爆栗。”
米寒煙三女哪會相信,齊齊加入對賭。骰盅開後,果是三個五,碧玉心笑眯眯地伸出手,在米寒煙三女頭上逐個敲了記重的。
百花真嘟嘴揉頭,問道:“為什麼狄哥哥你一下注就會錯?不可能啊。”
狄衝霄道:“因為我下注有些大嘛。我可不是萬事一學就通的天才,是通過神魂改造並強化雙耳才能夠分辨出如此細微不同的骰子撞擊聲,算是最最差勁的千術,勝之不武,所以也不介意對方做了手腳。我再去賭一次,你們仔細看靠在桌腳旁的光頭賭客。”
三萬兩,押一二三。骰盅揭開後是三個二,一樣是一賠二百的大頭彩,有一人押中,可惜的是隻壓下了五十兩,一賠二百的所得也不及狄衝霄輸去的半數。
周圍善心賭客見狀皆勸狄衝霄先別玩了,要麼明天再來,要麼改猜大小,雖說賠注要少得多,但猜中的希望大,或許能撈回本來。
狄衝霄就勢與眾人客套,笑談胡扯之後便退離賭桌,回到碧玉心四女身前,問道:“玉心,看清聽清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