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必三正要再說,發現遠處行來一隊騎兵,就此不語,與小花蕊繼續賭局。
騎兵行近,一人躍馬而下,身形魁梧,身帶神光。
狄衝霄對聖城騎軍已不算陌生,揮手打招呼,心想是靈神境,雲籮裏麵到底還是有幾個強者的。待得人到近前,探問來曆來意。
那人道:“我早就忘卻姓名了,定居在雲籮,隻是喜歡這裏的安寧,也是不想再有神光。你叫我衛聖城就行,聖城騎軍大統領。你遠比我強,可你能來到雲籮就該對靈縛之地有所了解,我早就不想再有神光,無懼傷損,全力對你恒修,隻要引起靈縛之變,後果你會明白。”
狄衝霄道:“大統領是傷心人也是爽落人,有話隻管說。”
衛聖城道:“這些天來有三十餘人失蹤,昨夜又有一個村子被血洗,隻能是新來旅人做的。一百六十七人無一生還。若不是你為就進圈,以死立誓。快馬村。”腳下點地。
神光到處,一個大圈閃現地麵,圈中紋圖好似黃泉十殿。
狄衝霄躍到圈中站定,暗以靈奇變加以探解,恍然是與咒誓相關的神魂,於玄奇類中也是少見。狄衝霄正色肅容,以命立誓快馬村血案絕非自己一行所為。
靈光閃現,靈紋消散。
衛聖城道:“猜到不是你們了,我對探察也別有專擅。”
薔薇道:“那你還要試?”
衛聖城道:“神魂並非無所不能,試了才能知道他的氣度,老子先前說歸說,可明白隻要他想,眨眼間就能屠滅我們。小子,即便老子不說,你也會管閑事,是不是?雲籮人絕不會容忍魔邪對淨土的褻瀆。小的們,我們走!”躍馬離去。
眾騎兵跟隨而去。
薔薇道:“狄大哥,你不覺著他們有這種心念,即便是在外界生活也能守護自己的家園麼?”
狄衝霄反問道:“小弟,不入光明宗也能擁有神光、衛護人世,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少年英傑不惜一切也要前往光明神域?”
薔薇道:“和大哥說話就是有意思,不像那些老頭,就知道嘮叨。不管我們要不要去快馬村,你都是要管閑事的。”
狄衝霄點頭,吩咐黑哥紅姐改道。雙犬繞過風車村,向快馬村奔去。不一會,停在殘破村外,牲口屍體到處可見。狄衝霄躍下黑哥,步行入村,先去看了殮屍房,除去能斷定是被滅神師所殺,毫無有用線索。村內草木盡受波及,不是枯死就是生機殘散,沒法活體,任婷秀行向村外尋找線索。
狄衝霄於村內細察。薔薇不忍心死去人們難以安眠,帶著百花姐妹按著衛聖城留下的名冊逐一收屍入棺,於村後空地安葬,立碑。不多時,安葬完畢,薔薇立於墓園外側,手中緊緊攥著一頁名冊,一向不顯於外的神光透身而出。那是孩子名冊,計有二十一人,皆是慘死。百花姐妹於一旁將采集來的野花編為花環。
忽地,薔薇與百花姐妹同時想到什麼,對視一眼後衝到狄衝霄身側。
薔薇叫道:“狄大哥,隻有一百六十六具屍體。”
百花姐妹同聲嬌呼:“衛大漢絕不會弄錯,他收殮時必是一百六十七人。”
狄衝霄道:“我剛剛別有發現,村口處有一滴半凝不凝的血液,此處落血早合入地裏,若是新落也該是活人血,絕非死人血的枯凝。必有古怪,正想去殮屍房再看一看。黑哥紅姐,先去殮房,嗅記所有血氣,再來村口會合。”
黑哥紅姐奔向殮房。薔薇三女跟著狄衝霄來到村口血滴處。不一會,黑哥紅姐奔來,對著地上半凝不凝的血液嗅了嗅,連聲吠叫。狄衝霄不通犬語,可久與兩犬相處,觀情知意,帶著人躍上黑哥紅姐,來到村外叫上任婷秀。雙犬往來繞轉,不多時,在五十裏外的小河邊尋到第二滴半凝不凝的血液。河對麵是一座兩三百丈的小山。
任婷秀拿出食墨紙書,寫道:與村外一般,沒有任何花木看到人的形蹤,血液流盡絕非活人,若是人化活屍,絕不懂得掩飾行蹤。
狄衝霄輕語:“滅神師。你們有沒有發現黑哥紅姐繞轉的地方若非是林木茂盛之地,就是背陽影重之域。”
百花真驚道:“你是說?”
狄衝霄道:“嗯,多半是他,沒有活人,就算冒影散之險也要借屍影控屍隱行,他必有極重之事,極可能與血案有關。沒有活人身,單憑靈源影技絕撐不了多久。躍河,追。”
眾人躍上黑哥紅姐。雙犬躍河,嗅行中深入小山,於一處荒嶺上撞見二十餘帶著麵具的人,一人肩上扛著具屍體,渾身傷痕,可並無血夜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