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也說玉堂春 二(1 / 3)

玉堂春甩開家丁,大聲說:“少說這些,咱往哪裏去?哪兒是我的家?要講理我和你們到刑部大堂上去講。王家是公侯宰相、朝郎駙馬,你哪裏來的金銀器皿?一個開妓院的,有多大的家底?王三公子在你家花了三萬兩銀子,現在連人都不見了,你說他偷了你的金銀器皿;我還說你為了錢圖財害命了。今天請眾位街坊做個見證、評個理。

老鴇說:“你和王三商量好,叫他偷走我的東西,還反過來誣賴我。”

玉堂春也是不依不饒的說:“王八淫婦,你圖財害命,還不承認?王三個箱子在你家裏,裏頭銀子全不見了,今天王三連人都不見了,不是你謀殺了是誰?”

眾街坊知道王景隆在‘一稱金’家確實花了不少銀子,但謀財害命的事老鴇未必敢做,於是都勸兩人私了算了。

玉堂春說:“既然大家都說要我私了,也行,得讓我罵她幾句出出氣,要不我心裏憋的慌。”

眾人看看老鴇說:“那你罵吧!”

玉堂春把半年來所受的委屈全都罵了出來:“你著王八是喂不熟的狗,填不滿的坑,整天說著奉承話,隻為你家把錢坑。八百好錢買了我,為你掙了多少銀?我父叫做周彥亨,大同城裏有名人,買良為賤該何罪?販賣人口問充軍。你一家萬分無天理,我且說你兩三分。”

眾人說:“三姐,罵夠了,罵夠了。”

老鴇也說:“你罵也罵了,該回去了吧?”

玉堂春說:“讓我回去也可以,你得給我立個字據。”

老鴇問:“字據怎麼寫呀?”

玉堂春說:“要寫逼良為娼,圖財害命的話。”

老鴇自然不肯寫了,玉堂春又哭哭啼啼鬧了起來。眾街坊趕緊打圓場說:“買良為娼的是到是真的,圖財害命的事到未必有,我們主張還是給你寫個贖身的字據吧!”

老鴇起先還不肯,眾人說:“不說別的,光王公子的三萬兩銀子,也夠你買三百個粉頭了,還不算三姐這些年為你掙得銀子,三姐既然想從良,你還是舍了她吧!”老鴇一聽也隻得同意了。

眾街坊擺上文房四寶,一人口述、一人執筆。隻要老鴇畫押就可以了。

玉堂春說:“寫的不公道我就撕爛從新寫。”

一老者說:“一定還你公道。”於是念著:“本司樂戶蘇準同妻‘一稱金’相將錢八百文,討大同府人周彥亨女玉堂春在家,本望接客養老,奈女不願為娼。”玉堂春急忙說:“要寫收了王公子的財禮銀子三萬兩。”

老鴇說:“三兒,你也多少講些道理,這大半年的吃住開銷難道也要算嗎?”

再說那王景隆拿了玉堂春給的首飾、金銀後,曉行夜宿忙往家趕,這天終於到家了。到家門外轉悠了半天沒敢進門,繞到後門悄悄溜了進去。王定看見公子回家了,趕緊將公子迎進自己的房中。

三官也很是不放心家裏,忙問:“老爺身子可好?”

王定如實回答:“跟以前一樣硬朗,就是經常發脾氣。”

三官又問:“老大、老二和兩位嫂嫂他們怎麼樣?

王定說:“他們都好。”

王景隆又問王定;“你沒聽老爺說,要是我回來了,會怎麼處理?這次太讓老人家傷心了。”

王定歎了一口氣說:“哎!老爺已經發誓不要你了,你還是別去見老爺了。私下去看看老夫人和姐姐兄嫂,問他們討些盤纏,到別處謀生另尋安身之地吧!”

王景隆自知犯錯後果嚴重,隻有求忠仆王定出個主意。問王定老爺回家後有沒有關係好的朋友,讓朋友幫忙說情。

王定連聲說:“沒有誰敢替你說情的,隻有你姐姐、姐夫偶爾提起你,還是查言觀色的不敢直說。要不我去兩位姑爺家把他們請過來,商量一下,你看怎樣?”

三官大喜說:“如此甚好,還煩你快去請來。”

時間不長兩位姑爺劉長齋、何上舍就來了,路上王定已經把事情給兩位說了。因此兩位姑爺進門就直奔主題說;“三舅,(小舅子)你在此等候片刻,我們先去給咱爸說說,讓人來叫你;要是咱爸不答應,我們也叫人來通知你,你就趕緊跑吧!”

兩人說完就去見老泰山王尚書去了,隻把三官急的坐立不安,在屋裏來回轉圈圈。不時的向外張望,盼著老爹趕快使人來叫自己。

兩位女婿見了嶽父自然先是寒暄幾句,但是不忘正事,劉長齋故意把話題往三官身上引。

劉長齋說:“嶽父大人,剛才進門時看院子裏新砌了道牆,以前怎麼沒主意,砌牆幹什麼呀?”

尚書笑這說:“我現在年紀大了,家裏也沒有多少田產家底,日後分家怕他們鬧矛盾,所以預先分成兩份兒,一人一份。”

何上舍看看劉長齋笑這說:“嶽父怎麼這樣說,弟兄三人,怎麼分成兩份?那三官以後回來了該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