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春雨不停地下著,細細的雨絲織成了一張碩大無比的網,從雲層裏一直垂到地麵上,遠處黛色的群山,近處粉紅的桃花,嫩綠的楊樹,柔軟的柳枝,都被籠罩在這張無邊的大網裏,這張網是春姑娘巧手織成的紗巾,蓋在天地間,技在群山上。
細如針尖,輕似牛毛,如煙似霧,無聲無息地下著,不住地滴在韓利的臉上、身上。樹枝上的嫩芽微微地探出了可愛的小腦袋,靜靜地望著他微笑。小雨調皮地落在它們身上。哈,好一件珠紗衣!風娃娃也是那麼頑皮,不住地吹著雨絲到處奔走,落在樹上,落在小草上,落在韓利的臉上。
“下雨了?”韓利仰起頭,任由肆虐的雨滴拍打在他的臉上。
雨滴順著屋簷下滑,啪嗒一聲,清脆響亮。屋簷下更有一景觀。雨柔順地流下來,形成了雨簾。如同花果山水簾洞,卻不像它那樣洶湧,雨簾是溫柔的;雨把樹葉衝了下來,如同一幅滿天星的畫,卻不像它那樣隻限於一格,雨簾是變化多端的;落下來的聲音使雨來年像音樂噴泉,但它沒有洪亮的聲音,它隻有悠閑自在的聲音。
“將軍。”將軍府內,一個身著盔甲的男子雙手抱拳,對著韓利說到。
“我讓你查的事情可都查好了?”韓利看了看那個男子,坐了下來,問到。
“是。”那個男子點了點頭,說到。“您並非無父無母,您都生父母乃是殺將吳伍的孩子。隻是當年吳將軍被人揭發與匈奴勾結,想要一舉滅漢,先帝這才痛下心來賜滿門抄斬。隻是執行的楚丞相不忍將吳將軍一族滅門,於是便將你救了下來,交於一戶普通人家撫養。”
韓利聽著聽著,搭在桌子上的手漸漸緊了緊,看得出來,他的神情中滿是慚愧之情。
“我可曾有兄弟姐妹?”韓利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了,繼續追問著那個男子。
“將軍明智。”那個男子似乎有些驚訝地說到。“將軍曾有一胞妹,隻是這個女子在兩歲之時就與吳將軍失去音訊了。至今下落不明。”
“或許,我得好好地問問楚丞相了。”韓利勾了勾嘴角,喃喃自語到。
外邊到雨依舊下著,不大不小,讓人總有種這雨要持續下下去到錯覺。
“老爺,韓利韓將軍求見。”丞相府內,一個侍從走到了楚丞相麵前,不緊不慢地說到。
“韓利?我不曾與他有過多交集,他來所謂何事?”楚丞相看了看身旁自己到夫人,反問到。
“來者便是客,快請!”楚思凝到娘看了看楚丞相,對著那個侍從說到。
待到韓利走進來了,楚丞相便先開了口。“韓將軍怎的想起近日來鄙人府中?”
“無事不登三寶殿,楚丞相,不知你可否還記得當年被你處死到吳將軍?”韓利不喜歡拐彎抹角,於是便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到。
“吳將軍?可是當年殺將吳伍?”楚丞相想了會兒之後,睜大了眼睛,反問到韓利。“隻是你為何突然提及此事?”
“實不相瞞,我就是那個當年被你送走地小兒。”韓利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說到。
“當真!?”楚丞相又驚又喜地看了看韓利,說到,“一別數年,當年地那個瘦小的小兒,竟長得如此壯碩,如此器宇不凡了!”
“楚丞相……”韓利似乎有話說,卻開不了口。
“何事?你且說。”楚丞相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對勁,於是便說到。
“你可知我的胞妹現在何處?”韓利一邊看著楚丞相的神情,一邊問到。
楚丞相被韓利問得有些茫然,似乎又有些驚慌。這一切的神情都被韓利盡收眼底。
“當年你胞妹與你們吳家走失之時,年僅兩歲。”楚丞相看了看韓利,歎了口氣,說到。“當年我在街邊遇到她時,她已經氣息奄奄。出於好心,我救了她,將她收養在府內,但是不久才得知,她是吳將軍的女兒!”
“不知那個女孩現在在府中何處?”韓利似乎沒有太過於驚訝,似乎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中似的。“或許我該換句話說......那個女孩是不是和思凝公主呆在一起。”
“韓將軍真是料事如神。”楚丞相聽完韓利的這句話後,笑了笑,說到,“不錯,你的胞妹便是雁兒。”
韓利聽到楚丞相說出這句話之後,似乎滿意地勾了勾嘴角。看來他猜得沒錯,雁兒就是自己的胞妹。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烏孫,楚思凝吃了那個藥丸後,病情好似有了些許的好轉,但是下一個瞬間之後,她卻突然醒了過來。所有人都以為她要醒了,但是誰知道,楚思凝卻突然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