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沉思,覺得沈易航也的有道理,當時聽到沈懿宋青葉做了有違道德的事情,雖然當場反駁維護自己的女兒,但回頭更多的是惱怒。
這會兒聽完沈易航的話,火氣也消得七七八八了。
宋父看著宋青葉和沈易航,他們兩人彼此對視著,那默契融洽的氣氛,是無法欺騙人的。
沉吟了數秒,才淡淡的道,“沈家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置?”
為人父母,最關心的始終是孩子是否會受委屈。
沈易航就那麼坐著,從眼神到舉止,無不沉穩內斂,“若是他能接受青葉就再好不過,就算不接受,我也不會放手,我不會讓青葉受委屈。”
宋媽媽:“總之若是你們沈家敢對我女兒不好,就算離婚,我們也不怕。”
“媽,你放心。”
宋青葉的房間裏。
沈易航修長的手指輕輕擒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扭轉過來,視線落在她紅腫的臉蛋上,白皙的皮膚襯得掌印很深很清晰,“很疼嗎?”
宋青葉盯著男人溫柔的眉眼,心湖忽然漾出一圈圈的漣漪,瞬間的失神。
沈易航見她呆,眉頭輕蹙,微抿薄唇,然後用冰塊把她敷臉。
他的臉靠得很近,能嗅到他身上極淡的煙草氣息,並不會嗆人,大概是察覺她的目光,他轉眸,又深又暗的瞳孔對上她,諱莫如深的視線,讓宋青葉莫名的有些耳根燙,心跳加。
她下意識的低垂著眼眸,避開了他的眼睛,手卻攥緊了床單,有些慌亂的開口,“今的事情謝謝你。”
為了她,連工作丟扔下了,若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沈易航皺了皺眉頭,略有不悅,“你這動不動就道謝的習慣給我改掉。”
宋青葉咬了咬唇,沒有話。
沉默漸漸在兩人之間彌漫開。
須臾,沈易航又淡淡的開聲,“你爸的事情,過兩我就會處理,你不用太過擔心,至於沈家那邊,我也不會讓他找你麻煩。”
這已經算是他的許下的承諾了。
但是對於宋青葉來,這種承諾,卻是一種沉重的負擔,然而又不得不承受。
心,難受得如同窒息了般。
……
次日。
沈易航現身沈家別墅的主屋。
管家看見他,楞了幾秒,畢恭畢敬的態度,“三少爺,你回來了。”
沈易航的表情冷淡沉穩得令人難以琢磨,“老爺呢?”
“老爺在書房裏接待客人。”
沈易航一言不的越過管家,穿過客廳筆直的往樓上走去。
管家見他表情不對,忙跟在他的身後出聲阻止他,“三少爺,老爺這會兒正在忙,你先等一會兒吧。”
沈易航把他的話當做耳邊分,腳步不停。
書房的門緊閉著,他甚至連門都不敲,抬手就推開了。
書房裏的人正一邊下棋一邊聊,聽到開門的動靜,目光齊齊望了過來,沈懿瞧見沈易航,犀利的眉眼透出濃濃的不悅,聲音嚴厲嗬斥,“進來連門都不敲,你的規矩呢?”
沈易航卻不慌不忙的瞥了一眼在座的另外一個男人,那人正是梁楚的父親梁正輝,“梁叔叔,我跟我父親有要事商量,還麻煩您改再來與我父親切磋。”
不等梁正輝話,沈懿已經皺著眉頭沉聲開口,“沈易航,我跟你梁叔在談著事情,你有什麼事,等我們談完再。”
梁正輝倒是慈祥的一笑道,“行了,我們的事情也不著急,既然易航有要緊事,你們就先談,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罷,他就從椅子上站起身,“沈老,這一盤,等下次再繼續。”
既然他已經開口,沈懿自然也不好再多什麼,跟著站起來,“我送你出去。”
梁正輝擺了擺手,“免了免了,不用這麼客套,你和易航聊,我自己走就好了。”
沈懿隻好叫了管家,把梁正輝送出門口。
偌大的書房裏,隻剩下父子二人。
陽光從透過幹淨無塵的玻璃灑了進來,在檀色的木質地板上鋪了一層光澤,使得裝潢壓抑沉悶的書房那份嚴肅淡了幾許。
沈易航踱步上前,站在沈懿半米距離上,麵容寡淡冷漠的開口,“宋家的事,你馬上收手。”
沈懿慢條斯理的端起茶輕抿了一口,爾後才徐徐抬眸看向沈易航。
眨眼就已經過了三十五年,他還從未認真打量過這個兒子,更記不起來他時候的模樣,隻是眼前站著的是一個成熟內斂的男人,雖然對於他來依舊是個年輕人,但幾年前那些畢露的鋒芒,如今卻已能很好收斂。
三個兒子,就數沈易航的容貌與他最相似,甚至連脾氣都與他年輕的時候極像,確切的,這個兒子與年輕的他相比,要更優秀出色。
不同的是,他能忍辱負重割舍感情,而沈易航卻把感情看得太過重。
自己的兒子,喜歡的女人是誰,他又怎麼會不清楚,然而正是因為清楚,所以當初才故意讓沈易捷娶了梁楚。
男人,可以對女人動心,但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這就是沈懿的理念。
沈易捷能很好的貫徹他的理念,也有足夠的能力,然而與沈易航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那就是母親的權勢。
沈易航的母親當年雖然與他是利益聯姻,可以也是一枚棋子而已,但沈易航不管怎麼都是他們的外孫。
若非這一層關係,單憑沈易航的本事,又怎麼能在短短的幾年裏把公司拓展到那個規模?他的外公在背後或多或少也出手幫過他。
而沈氏這幾年都是沈易捷在打理,沈易航的母親又早就不在了,他外公那邊,自然不可能會想當初那般合作,再展下去,甚至有可能會變成敵對的存在。
深思熟慮以後,沈氏還是應該由沈易航來繼承。
心中有了想法,沈懿便開始為沈易航鋪路,他的妻子人選更是不能隨便,哪料他竟然跟宋青葉那樣一無是處的女人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