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女報人建構公共領域的嚐試
媒介縱橫
作者：郭大燕 寧利娟
【摘 要】20世紀初的中國，晚清政府勢力日趨衰弱，剛剛興起的北洋軍閥還未發展完全，各黨派利益衝突剛剛突顯，此時中國的公共領域處於不斷發展向上的勢頭，中國早期的女報人們也在進行建構公共領域的嚐試，如秋瑾、呂碧城之流，她們辦報紙、建團體、鬧革命，企圖建立一個女性能夠自由表達觀點和意見的公共領域，雖然最終的效果並不十分理想，但是她們對此的嚐試值得我們銘記。本文對以秋瑾、呂碧城為代表的近代女報人如何建構公共領域的嚐試進行分析。
【關鍵詞】秋瑾 呂碧城 公共領域
“公共領域”（public sphere）是德國哲學家哈貝馬斯提出的概念，指的是從市民社會中產生的、在國家和社會之間的公共空間，這一公共空間具有鮮明的政治批判功能，所產生的是社會公共輿論，並以此成為政治係統合法性的淵源。①與哈貝馬斯所說的批判型的公共領域不同，“中國的公共領域缺乏歐洲這樣的廣泛的市民階層的支持和鋪墊,近代中國的公共領域並非是公眾的，而隻是狹隘得多的士大夫或知識分子的公共領域”②，不同於哈貝馬斯所說的以歐洲經驗為曆史底色的公共領域，近代中國的公共領域有自身的特點，公共空間的場景不是歐式的咖啡館、酒吧、沙龍，而是報紙、學會和學校。
女權問題一直以來不斷的被人們所談起，而在每一個曆史階段，伴隨著各種各樣的社會背景又總會有新的特征。在20世紀初的中國，一批女性知識分子就較早的關注女性社會生活參與度的問題，想要營造一個女性話語的公共領域，如康同薇（康有為之女）、李惠仙（梁啟超之妻）、陳擷（陳範的長女）、呂碧城、秋瑾等，她們辦報紙發言論，建學堂開女智，希望能夠喚醒女性對自由的渴望，對民族對國家的關注，希望她們能夠走出家庭的小圈子，參與到社會時事的討論中來。而呂碧城和秋瑾的傳奇人生經曆又使其成為這一批女報人中的佼佼者。本文嚐試從呂碧城和秋瑾的辦報辦學堂等經曆看近代女報人如何進行女性公共領域建構的嚐試。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中國，報紙、學會和學校作為公共領域的基本元素, 常常形成某種“三位一體”的緊密結構：報紙背後有學會, 學會背後有學校。③秋瑾、呂碧城等近代女報人們在建構公共領域時亦充分利用了報紙和學會這兩種機構。
一、運用報刊進行思想啟蒙，倡導女權，激發女性的覺悟
一首新詞讓年僅20歲的呂碧城被英斂之看中，成為了《大公報》第一位女編輯，一闕《百字令》讓世人都知道《大公報》有個才華橫溢不拘俗世的女編輯呂碧城。呂碧城進入《大公報》後，陸續發表了一些關於興女權和辦女學的文章，包括《論提倡女學之宗旨》、《敬告中國女同胞》、《興女權貴有堅忍之誌》等，在社會上引起極大的關注和反響。④呂碧城以各種方式將自己推向社會公共空間，調動《大公報》報紙媒體的宣傳力量，宣傳自己有關興辦新式女子學校和提倡女權的思想主張。
秋瑾更是女報人中的佼佼者，她很早就萌發了男女平權的思想，寫過“莫重男兒薄女兒，平台持句賜蛾眉。吾鶴得此添生色，始信英雄亦有雌”這樣的詩句，很多人喜歡用“英雌”一詞來稱呼她。參加革命後，她深刻體會到，廣大婦女所受的壓迫和痛苦，與腐朽的封建家庭製度、宗法思想有密切聯係。於是秋瑾想要改變廣大婦女的生存狀況，引導女性擺脫這種不自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