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番解釋是在哄小孩子嗎?”
“你可不就是小孩子嗎?”他嘴角帶著笑意,饒有興趣地看著是她。
“公子,請自重。還有,若你也是來清理這些穢物的,那就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月兒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加重了不少。
眼看眼前這位佳人似是有了些怒意,他連忙擺擺手,歎道:“好!美人的話我向來受用,說不插手就不插手。”
月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正一臉愜意的躺在床上啃著水果,她歎了口氣,心下想道:隻能選擇相信他了。便推門走了出去。
院子中的那幾個人都已經醉倒了,唱歌的那兩位也消停了下來,抱著酒壺流著哈喇子的躺在地上,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一閉眼,就再也沒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房中的人還在喝酒,山匪終歸是山匪,連喝酒都要比個高下。
月兒小心翼翼的潛入了酒窖之中,說是小心都有些過了,畢竟到處都沒有人看守。她在懷中摸了摸,拿出一個黃色的小瓶子,將瓶中白色的粉末往那即將開封的酒壇中倒了一些,沒過多久,就有兩個人腳步虛浮的走過來,將那壇酒搬了出去。
再次回到院子中,隻剩下一片打呼的聲音,此起彼伏。她兩指之間夾著一個指甲大小的刀片,走到每個人跟前在他們的脖子上輕輕抹了一下,那些人恍如未覺的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覺。
她腳尖輕點,飛躍到可以看到所有人的房頂,靜靜的等著天亮。
“哎,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身後一個好聽的聲音驟然響起,嚇了她一跳。
她側過頭來看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坐在她身後的人,輕聲說道:“骨子裏的習慣可不好改,你抓我時手腕上的動作可不是普通人會的,而且即便你把自己身上都倒滿了酒,也遮不住你身上的那股香味兒,再加上不怎麼合身的衣服……你應該是剛剛到這裏。”
他聽罷下意識的抬手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卻什麼都沒有聞出來。
“我叫宋初塵,你叫什麼?”他放棄了找到她說的那股香味,抬頭問她。
“無可奉告……”
他是那種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人,見月兒不想說話,還依舊堅持不懈的套著近乎:“別介,說一下嘛,像你這樣好看的人名字一定好聽。還有啊,你剛剛往酒裏放了什麼?”
“毒藥。”
如此簡單明了的回答確實讓宋初塵噎了一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悄悄朝月兒豎起了大拇指:“你厲害,怎麼著都能把天聊死……”
見她實在不想搭理自己,他就自討沒趣的翻身下去查看了一下那些在地上躺著的人,打呼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宋初塵伸手探了探他們的鼻息,已經沒呼吸了,他皺了一下眉頭,翻身又上了房頂,挨著她坐下。
“姑娘厲害啊,滴血未見就置人於死地,能跟我講講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月兒麵上閃過一絲不耐,但她還是歪過頭來問他:“你真的想知道?”
他使勁兒點了點頭。
“那,把手給我。”
宋初塵毫不猶豫的將手遞給了她,隻見她用手在自己手背上輕輕一抹,就鬆開了。
他把手縮回來來回反複翻看,嘴裏嘟囔著:“這,什麼也沒有啊?”
“把手握起來。”
“哦。”
宋初塵十分聽話的將拳頭緊緊握起。手背上驟然崩裂了一個小小的刀口。沒有出血,也感覺不到疼痛。
他摸著下巴看著手背上的傷口,感歎道:“嗯!真的很厲害。”
月兒的嘴角在他沒看到的時候微微抽動了幾下,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小瓶藥,將他的手奪過來撒了上去。
“嘶……啊,疼疼。”他忍著即將疼出來的眼淚叫著。
月兒從包裹中拿出繃帶,邊纏邊說:“不疼你就死了。”
宋初塵看著她正一臉認真為自己包紮的側臉,笑了笑說:“還好剛剛在房間裏的時候你沒有用這個。”
“那個時候不了解情況,自然不能隨便動手。”
“嗯……”宋初塵像是思考什麼一樣低下了頭。
“你在想什麼?”月兒鬆開已經為他包紮好的手,問道。
“我隻是在想,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