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燈燭影,陰暗潮濕,地牢裏不時地傳來一陣老鼠的啃食聲。
“周鶴山,有個女人過來看你了!”一位獄卒大聲對著牢房裏的周鶴山呼喝道,頓時把正在睡夢中的他嚇了一大跳。
“是婉玲嗎?是不是我媳婦來了!?”周鶴山緊張的用手握著牢房的門柱,把臉緊緊的貼在縫隙中,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
迎麵走來了一個頭戴鬥笠身穿黑袍的女子,細看之下,周鶴山這才發現並不是馮婉玲來看他,整個人瞬間就像是霜打的黃瓜,一下子蔫了過去,他顯得很失望,因為在這之前,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企圖向自己的妻子解釋清楚,自己是失手殺了嶽父的。
“你是誰?”周鶴山疑惑的望著那名女子,因為她頭上戴著個鬥笠,又低著頭,周鶴山一時間難以看清她的長相,但是盡管如此,周鶴山還是明白,這個女人,絕不會是馮婉玲。
那女子慢慢抬起頭,用手撐了撐帽簷,斜瞪著周鶴山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周鶴山一臉驚恐的望著那名女子,連忙朝後退了幾下,吞吞吐吐的說,“你是....路上的....那個女人?”
“知道了你還問?怎麼愛說那麼多廢話?”那名女子微微一笑,似乎臉上多了些許輕蔑。
周鶴山抓狂似得咒罵道,“你這個賤人!你一開始就知道我來到山西會有這個結果,害了我嶽父!害了我!我跟你拚了!”周鶴山一邊吼,一邊使勁的探著手想要抓住那名女子,但是無論如何,即便是他將肩膀都卡到極限,依舊還是夠不到那名女子。
“我過來找你,不是為了跟你這條瘋狗比誰的聲音大,周鶴山,你媳婦現在別提多恨你了,她恨不得你早點死,她恨不得親手殺了你!所以,你就別指望她能回心轉意了,你和李文國相比,永遠是個沒用的貨色。”那名女子一邊說,一邊露出一臉的不屑,似乎打心眼裏瞧不起周鶴山。
周鶴山一下子癱軟了下來,身體不由自主的順著牢門的門柱子滑落了下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難過的流起了眼淚。
“周鶴山啊周鶴山,你要是能把握的好點,當初也就不至於混成今天這個模樣,你跟你媳婦結婚這麼久了,你媳婦依舊是個女兒身,你說你啊,要多沒用有多沒用,皇宮裏的太監恐怕都比你能行!你上次在鎮上逛窯子,還記得臨走的時候那妓女罵你的那句話嗎?她說誰稀罕跟人說你那點破事!那不就是說,你不行。”那黑袍女子一邊說一邊冷嘲熱諷的譏笑。
獄卒聽聞裏麵一陣響動,揣著個酒瓶醉醺醺的過來喊道,“周鶴山,老實點!你要再敢喊叫,爺立馬劈了你!”很顯然,這名獄卒已經有些醉意了,被周鶴山剛剛那麼一吵,著實有些窩火。
黑袍女子冷冷的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獄卒,獄卒借著酒勁準備過來調戲調戲這個女子,沒想到這時,那黑袍女子的眼睛瞳孔突然間縮小了許多,而獄卒的瞳孔也跟著縮小,隻聽那黑袍女子冷眼爍爍的對著他說道,“滾出去。”
獄卒瞬間就像被抽了魂一般,目光呆滯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