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晚,馮玉堂的靈台前閃爍著微弱的燭光。
婉玲,別哭了,傷了身體那該怎麼辦?”我站在婉玲身後,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婉玲則跪在父親的靈堂前一個勁的抹眼淚,看著婉玲傷心難過的樣子,我的心都要碎了。
婉玲沒有說話,回過頭一臉哀傷的看了我一眼,眼眶裏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流,嘴角也在不自覺的抽動。
也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因我而起,因我而滅,如果一開始我沒有回來,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此刻的我內心陷入了自責,有種難以言說的傷感。
我攙扶著婉玲回到房裏,遞給她一杯茶水,“趁熱喝點,緩一緩精神。”隨後我拿出從櫃子裏取出的那幅古畫,遞給婉玲,“你知道這幅畫嗎?”
婉玲端著茶杯斜瞥了古畫一眼,甚至都沒有打開畫卷,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文哥,不要讓我看這些東西,快把它拿走!”婉玲似乎語氣中略顯焦急,眼神遊離中透著一絲恐慌,很顯然,她知道這幅畫,隻是不敢看。
“不要騙我,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麼,千萬不要瞞我,事關重大,搞不好會害了你的,所以你務必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我!”我心情有些著急,所以語氣略顯生硬。
婉玲放下茶杯,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她起身走到門口,頭也不回的朝院子走去,看得出來,剛剛我的那番話似乎說的有些過分,即便不是,也有可能是因為剛剛我說的那些話隱隱約約的刺痛到了婉玲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這一點我敢肯定,因為婉玲臉上一連串的神色就說明了,她什麼都知道,隻是不願意說出來。
我追了出去,一把拽住婉玲的胳膊,急忙問道,“昨天你爹臨死前,一直用手指著屋頂,你回頭可曾看見什麼東西?”
婉玲微微一愣,看著我一臉疑惑的問道,“看到什麼?”
“一個女人,一個長得和你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她穿著紅色的秀禾服,打著一把紅傘,一動不動的站在房頂上,靜靜地看著我們所有人,她是誰?你知道嗎?”我發出了一連串的質疑聲,企圖看看婉玲聽到這句話之後是何反應。
聽完我說這句話,婉玲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臉色突然間也變得極其不自然,身體微微顫抖,很明顯,婉玲此刻心中肯定是想到了什麼。
“那個女人是不是你娘?”我繼續發問。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婉玲捂著耳朵,拚命地對著我哭喊道。這一刻她表現的極為不安,似乎真的有什麼事情令她不願意回憶起來。
我跑上前去,一把按住婉玲的肩膀,輕輕地來回搖晃,著急的對著婉玲說到,“我一直沒有注意到,為什麼你和娘都喜歡穿紅衣,為什麼?婉玲!求求你告訴我原因!”我這麼著急的說,是因為我心裏清楚,古畫上的四句詩,其實就已經說明了所有的結局,前兩句說的是婉玲,後兩句說的是我。
婉玲難過的搖頭痛哭,她乞求我不要再問下去,看樣子似乎並不願意回應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