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耽誤了四五天,雪終於不再那麼大了,謝淩毅和藍塵一起收拾收拾行囊,趁著雪小風小,駕著那殘舊的馬車開始出發了。
慕容颺命趙暢置了兩件蓑衣,把馬蹄子用布包起來防止打滑,他們在路上已經耽誤太久了,蘇州的情形幾乎是一天一變,他們已經耽誤不起了,哪還會講究那麼多。
謝淩麒在南宮府上收到消息,榮王要來蘇州,看來那批武器還真是榮王下令置辦的,他要趕在榮王抵達蘇州前把那批武器運出來,還是要借助南宮府的勢力逼程安仕交出那些武器才行,在船上取得的信箋算是證據,但是單單這一項根本不可能定他的罪,謝淩麒的時間不多了。
那些船因為大雪的緣故還沒有駛出碼頭,程安仕一直派人嚴加把守,謝淩麒也托南宮昱派人在碼頭周圍暗中觀察,怕隻怕他們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謝淩麒一早就去找南宮昱商量如何可以名正言順的上船搜查,密謀一早上,他們才敲定注意。
入夜,貨船的首領王虎從紅綰出來喝得醉醺醺的,坐在碼頭邊靠著樹樁犯迷糊,“紅杏、寶兒、柔柔~”
士兵張甲小聲喊道:“頭兒,頭兒?”
士兵趙乙說道:“早說他睡著了,去逛了花樓,還真有閑情逸致。最近也沒什麼大事,我們看好就行了。”
這時王虎突然醒了,睜著朦朧的小眼看著前麵的兩個士兵,“寶兒?紅杏?”
張甲無語,解釋道:“頭兒,您都回來了。不在紅綰了,這是碼頭。”
王虎好像沒聽明白一樣,一直看著他們笑得淫蕩。
這時一位身著盛裝的女子向碼頭方向走來,她梳著高高的雲鬢,插著幾支桃花形的簪子,麵色微紅,一直媚笑著。
雖然距離較遠,但身上傳來陣陣的花香,張甲色迷迷的笑道:“嘿嘿,這大晚上的還有這等豔福。”
趙乙同樣的笑著還流著口水,“是啊是啊,這要是山魅水鬼,長成這般模樣,老子也認了!”
他們說話間女子已經走近了,她扭著自己的水蛇腰,鎖骨以上都裸露著皮膚,因為夜晚河邊涼風刺骨,凍得她有些打顫,但是她一直沒有收起自己的媚笑以及不停拋出的媚眼,“兩位官爺,小女子是紅綰的柔柔,有位客人的腰牌落下了,柔柔問了人才知是這裏官爺的,請幫柔柔交還給他,柔柔感激不盡。”
張甲趕緊伸手接過,還順便抓了一下人家的手,“啊~好滑好嫩~”
自稱柔柔的姑娘趕緊抽回手輕輕掩住自己的麵頰,害羞一般臉上瞬間浮起了紅暈,一個溫柔又有些責怪的眼神投去:“嗬嗬……這位官爺真是說笑了。”
張甲瞬間像是要飛起來了一樣,燦笑著低頭去看手裏的腰牌,居然是首領的!
趙乙還在流著口水,張甲已經清醒了,一腳踹去,“看看你那熊樣,想什麼好事呢?!快把頭兒叫醒,他的腰牌在這,把腰牌給他。”
趙乙抹抹口水,不服氣的嘟囔著,“自己怎麼不去叫?分明是怕頭兒罵你,哼!”
張甲沒有理他,笑得比較正經的對著女子說道:“謝謝柔柔姑娘,這大冷的天還要您多跑一趟。”
柔柔掩著嘴角輕笑道:“無事,舉手之勞罷了,畢竟那位官爺給的賞錢也不少。既然已經完璧歸趙了,小女子就先回紅綰了。”
張甲說道:“是是,姑娘請走好。”
女子轉身就要離開了,這時首領握住腰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猛地一個起身向那女子追去,因為女子走的較慢,首領衝上去就將人抱住:“柔柔,是你啊。柔柔,爺好想你啊。”
女子看著張甲和趙乙注視著她的眼神,瞬間不好意思了,整個臉頰就像個紅蘋果,瞬間增加了幾分媚色,“官爺,別,這還有人呢。”
王虎抱著就是不願意鬆手,語氣變得陰狠:“哪裏有人了?我把他們的眼珠子挖掉!”
張甲和趙乙趕緊轉過頭,不敢再看他們,仿佛感受到懷裏的人身體僵硬了一下,可能是被自己嚇到了,趕緊轉換語氣:“柔柔,來,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們進去。”
說著一下抱起那個女子,女子不防自己的腳突然騰空,尖叫一聲,張甲和趙乙又看過去,隻見自己的首領正抱著女子準備向船艙走去,他們趕緊攔住他:“頭兒,大人有令,任何人不能進入船內的。”
王虎不耐煩道:“一邊去!有說我也不能進嗎?給老子滾開!”
說著就已經抱著女子進去了,但是女子卻對張甲和趙乙喊道:“兩位小哥救我,我不要進去!”
女子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們兩個的其中一個,但是卻抓不到,趙乙不知不覺伸出了手但是被眼疾手快的張甲攔住了,此時他們都看到了女子流出的眼淚。“你不要命了,敢耽誤頭兒的好事,他會打死你的。”
趙乙何嚐不知,他低下頭:“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我妹妹,那時候家裏窮,我快餓死了,爹隻好把妹妹賣進青樓,那時候妹妹就是這樣這樣哭著一直喊哥哥、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