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替罪羊(1 / 2)

錢知府見即將晌午,便準備明日再審理偷運兵器一事,今日將王虎暫且收押取證,南宮昱認為不妥,但是上麵有榮王,其次是巡撫,這話怎麼都輪不到他來說,隻是咳嗽一聲用以提醒謝淩麒,他擔心謝淩麒年紀輕,不知道監獄裏的手段,殺人滅口這事再容易不過了,王虎一旦進去,必活不過今晚!

這一點謝淩麒怎麼可能會想不到,起身反對道:“錢大人,王虎背後之人權勢必定滔天,否則怎麼敢利用官船走私兵器?今天若是審理不出,王虎定會遭人滅口。”

錢興客氣的回道:“謝巡撫請放心,蘇州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看守異常嚴密,怎會有一般賊人進入?”

謝淩麒背著手臂說道:“哦?錢大人這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還是隻是認為我剛從一個從六品升上來,所依仗的不過隻是一道聖旨,但即便有聖旨,也可以以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來搪塞皇上?就算王虎今晚真的死在大牢內也隻能感歎一句敵人太過凶險狡詐?”

錢興一拍桌子,“謝淩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隻是一個蘇州巡撫,隻有聽審的份兒!再說榮王殿下還在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謝淩麒似是沒想到錢興的態度轉變那麼大,看來王虎指認程安仕的時候,他也已經想明白了,程安仕的背後是榮王,並且榮王還在現場,他這是想倒戈了?

與其得罪一個王爺,不如得罪他一個小官劃算,但是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他的身份並不比王爺低很多啊,最重要的是他沒有謀反之心,錢興如此給慕容颺顏麵,難道不怕被當成叛臣嗎?還是說他認為這事傳不到皇上耳朵裏。

現在謝淩麒已經陷入了自我糾結懷疑中,南宮俊逸倒是不認為錢興的這幾句話就把謝淩麒唬住了,但是他一句話不說是幾個意思,南宮俊逸等的焦急,而錢興臉上則滿是得意,程安仕也鬆了口氣,不能錯過這個好時機!

南宮俊逸嘲諷道:“謝兄,你這個巡撫做的可真窩囊,若是謝丞相知道了定會拿棍子打你一頓。”

錢興不解的問道:“謝丞相不是如此粗俗之人,他怎麼會無緣無故打人?等下,謝?謝巡撫和謝丞相是?”

南宮俊逸見目的達到了,賤賤的笑了起來,“人家管教自己的兒子,怎麼就不能打他了?我要是有這麼個窩囊兒子,我也氣啊。”

南宮昱斥道:“俊逸!閉嘴!”

南宮俊逸是不說話了,但還是一臉欠揍的表情。

錢興這才想起謝淩毅到底是誰,當年他十二歲參加科舉拿得狀元,先帝封他狀元郎,入內閣,但是謝意霄以年紀過小婉拒,怕兒子太小會膨脹自視甚高,先帝愛才,讓他入翰林院掛了一個閑職修撰,不用經常去隻是掛職,所以後來他就有了時間外出遊學了,此後他的傳聞也漸漸少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謝淩麒也從神遊中清醒了,忽然問了一句:“錢大人這是已經做好選擇了嗎?”

錢興知道,謝淩麒是問他準備在監獄中殺害王虎,站隊慕容颺嗎?

錢興雖然平時是愛戴百姓,為官清廉,剛正不阿,但是前提是不會危害他的利益與生命,現在在利益和生命麵前,什麼剛正清廉,都是屁話,然而謝淩麒在這代表皇上,他的選擇就比較棘手了。

想了一會,他就坐下:“王虎,你剛剛指認蘇州省鹽運使程安仕程大人,可有證據?”

此話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選擇了忠於皇上,因為在他心裏,他也不信慕容颺會坐上那個位置,那麼自己又為何選擇他去自掘墳墓呢。

王虎知道案子要繼續審理,便老實交代道:“回大人,程安仕每次都會收到信件,這已經是運的第四批兵器了,長短兵器都有,不是普通江湖上用得,就是那種要上戰場才用得到的兵器!起初程安仕也不信任我,隻是交代說那些東西很重要,不能私自打開,我給人家做苦力,自然是主子怎麼說就怎麼做,可能他覺得他不會每次都在來往運鹽的船上,但船上還需要有人接應,所以他把這項任務交給了我,來往信件我都有留著,但是前幾天收到的另一封信卻丟失了,程安仕很氣憤,說是他上麵的人給他的,程安仕運的兵器也是給他運的。”

錢興問道:“那你可知道程安仕幫誰運的兵器?”

王虎搖搖頭,“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我們往來都是靠寫信的。”

錢興又問:“一般人收到信後都會銷毀,為何你還留著?”

王虎感歎道:“小的也知道這是犯法的事,隻是我家的情況大人您也看到了,實在需要錢養活,小的才鋌而走險幫助程安仕。但是小的心裏也知道,程安仕是個十足的小人,以防他會讓我頂包,我隻好留下證據,若是他要陷我不義,就別怪我無情。要死大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