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仕已經氣到極點了,走到王虎跟前一腳把他踹翻在地,“王虎,本官自認對你不薄,你如此陷害於我,是貪了誰的好處?”
謝淩麒幾步上前趕忙拉住程安仕:“程大人,你這是氣急敗壞想要把他踢死嗎?還是做賊心虛想要殺人滅口?王虎,我且問你,若你所說屬實,那麼那些往來的信件你放在了哪裏?”
王虎伏在地上,捂著胸口艱難的轉身向自己的妻子看去,說道:“芸娘,我讓你隨身攜帶的那些信你有沒有帶著?”
芸娘早已嚇傻,此時聽到自己的相公還能對自己說話,慌忙的點頭,手忙腳亂的在身上摸著什麼,終於拿出一疊子紙出來,程安仕這下頹然了,不知道怎麼辦,慌亂中去看了一眼慕容颺,隻見慕容颺的眼神毫無波瀾,如同看一個死人一般,程安仕知道這下跑不掉了。
謝淩麒走上前直接拿走了婦人手中的信件翻看了一下後,猛地拍在了錢興麵前的桌子上,錢興倒是嚇了一跳,連連擦汗,心想年紀不大,氣勢倒是挺足。“程安仕,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嗎?錢大人,這該怎麼判?”
錢興倒是犯了難,“這……下官怎麼都沒資格審他啊。得移交大理寺來審理了。”
謝淩麒忘記了錢知府是從四品,而程安仕是從三品,確實不好審理,這時慕容颺站起來了,“本王做主,把程安仕壓入天牢。明日提交大理寺處理。”然後不再多說一句話,直接就走了。
程安仕知道慕容颺這是準備放棄他了,他這下是真的完了。
已經休堂,謝淩麒也回到了南宮府,“南宮大人,你說榮王真的會善罷甘休嗎?”
南宮昱搖搖頭,“他都運那麼多了,這樣看來,這一趟他也不會看在眼裏,隻是多少已經暴露了,程安仕也被關了起來,以後他想用水路再運些什麼就不容易了。”
謝淩麒點點頭,但是依舊沒有放鬆下來,“我總擔心程安仕會不會被慕容颺殺了?”
南宮昱摸著胡子想了想:“應該不會那麼快,這事錢知府一定會上報的,況且押入的是天牢,不是普通的地方。錢大人要是不睜隻眼閉隻眼,還真不會傻到在天牢內殺人。不過就怕裏麵的人被買通了,還是多防著點好。不過,程安仕多少也算你外祖吧?”
謝淩麒呸道:“我娘親在世時,可就隻有京中王家一個家,程氏就算了吧,這殺母害妹之仇我定是要報的。”這怎麼也算是人家的家事,自己著實不好評論什麼。
這時,書房響起了敲門聲,南宮昱打開了房門,隻見自己的女兒端著兩盅甜湯進來了,“爹,您和淩……哦不,是謝公子,你們忙了一天了,晚上喝點東西對睡眠有好處的。”
他看著南宮念瑾兩頰緋紅,一直悄悄的看著謝淩麒的方向,他哪還會不明白小女孩的心思,隻是他自己也知道謝淩麒的身份自家著實高攀不起,再加上他還有個抬妾為妻的後母,嫁過去這後宅肯定不能安生。
謝淩麒看到南宮昱一臉為難想說什麼又無法說的表情,便知自己在這已經多餘了,既然話都說完了,那自己也該早早回去休息了,“南宮大人,天色已晚,晚輩就先告辭了。”
南宮昱想著此人果然聰慧,連忙點頭:“謝公子也早早休息吧。我就不送了。”
“南宮大人客氣了,請留步。”說罷就要走了,這時南宮念瑾想要追去,“噯,謝公子等喝了這湯再走也不遲啊。”
但是謝淩麒並沒有停下腳步,南宮念瑾不死心的想要追去,南宮昱卻阻止道:“念瑾,身為女兒家要矜持。你這湯是要給謝公子的吧,為父隻是順帶的。”
南宮念瑾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撒嬌的叫到:“爹~”
南宮昱把女兒拉進書房,說道:“念瑾,你要是喜歡哪家的公子,門當戶對,爹也不會說什麼,但是謝家咱們是真高攀不起啊。人道是‘舊時王謝堂前燕’,王謝二家經過前朝都沒倒下,門生遍地,每位太子少師、太傅、太師都出自王家,現今太後又是王家的人,謝家更是代代出狀元入內閣,女兒不是王妃就是後妃。這地位哪是我們一個地方官可以比的?他就是要娶公主,都有那個資格的。”南宮念瑾嘟囔道:“謝公子沒說要娶公主,而且皇上也沒子嗣啊。”
南宮昱說道:“還頂嘴?哎,隨你去吧。到時候傷心了可別怪為父沒提醒過你。”
“好的。爹對我最好了。”說完開心的跑開了,南宮昱看著她的背影連連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