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渝聯姻,最後擇的是卓郡王的二女兒羲和郡主,下月初三,和親儀仗由卓郡王世子親自送往南燕安城。
南燕使團正式整裝回國。至此,已經在京城待滿半個月了。
顏霜遲除了那日宮宴,和今日陪蕭明玉站在城樓上目送使團出城的兩次,沒單獨見過慕容焯一麵。
他要裝作對麵不識,那便不相識好了。他為何假死,又是如何變成了南燕皇帝,她通通都不想再知道,雖然心底隱隱還是會有不甘。
蘇漾送使團出城門,與慕容焯並排騎行。分別的時候,遞給他一個竹筒。
“拿著。”
慕容焯疑惑:“這是?”
“她讓我告訴你,若不喜歡,便直接扔了。”蘇漾沒多解釋,拉著韁繩調轉馬頭。
“蘇大人。”慕容焯叫住他。
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叫師兄,兩人隻能以大渝相國和南燕皇帝的身份道別。
蘇漾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請你一定照顧好她。”慕容焯握緊竹筒,眼底深藏著一些無法明說的東西。
“放心吧。”蘇漾輕而堅定地開口,給了對方一個寬慰的淺笑,“也祝皇上的南燕太平盛世,家國安康。”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策馬回城。
“……家國……安康,嗬……”慕容焯的目光追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城門之內,兀自喃喃,“龍潭虎穴,哪裏算得上家……大師兄,你是對的……”
……
南燕的事情告一段落,蕭明玉緩了三天,便親手擬旨賜婚,婚期就定在下月十五。
一時間舉國轟動。
同時,顏霜遲也住進了修繕完畢的公主府,再不用在後宮裏處處受拘了。身心都恢複了自由,對她來說,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喜事。
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某人實在熱衷於做羞羞的事,如今名正言順就差一個儀式,自然是再無顧慮。
顏霜遲搬出宮住,完全是給了這個家夥無數可乘之機。
“你……你又不回去!”
柔軟的大床裏,她用力推著身上的男人,才終於迫使他貼在自己肩上的熱燙嘴唇移開些許。
“顏顏的床睡得舒服。”蘇漾又低頭啄了一口她肩上的胎記,“這朵花,也好看。”
兩人都衣衫不整,幾乎是裸裎相對,她哪裏還能好好地和他說話,又羞又怒地糾正道:“這是葉子!”
“顏顏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他呼吸灼熱地笑了一聲。
險些因為他的動作而意識渙散,她定了定神,艱難地想找點話題來集中注意力。
他似乎對她肩膀上的那片紅色楓葉特別情有獨鍾,她緊緊捏著他的肩膀,輕喘一聲:“小時候師娘總開玩笑,說師兄和我身上都有一樣的胎記,弄不好是親兄妹呢。”
這話倒是真的。
雖然她大腦裏並沒有這具身體完整的記憶,但原本屬於阿遲的記憶,冷不防便會冒出來一些,盡是些零零星星的,串不起來的片段。
“就算是親兄妹……”他低沉地笑著,手指若有似無地蹭著她光潔的肌膚往下滑,眼底的目光竟有些邪氣的恣意,“這種時候在我麵前提別的男人,你是在特意提醒我,一會兒要狠狠地罰你才好?”
顏霜遲噤了聲,再沒膽子亂說話了。
他也並沒有因為她的及時認錯而少罰一些,這個夜晚,依舊是難捱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