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真氣順暢,運行自如,隻不過在床上躺了太久,骨骼有些酥軟,但目前看來身體是恢複得差不多了。
劍法練到一半,身體活動開了,便越發淋漓酣暢。
白芷和玄嵐上完課從書房過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美人舞劍的景象。
身姿瀟灑中不乏柔婉,一根四五寸長的樹枝握在她手中,所到之處鋒芒淩厲,堪比絕世寶劍。
白芷之前就見過自家公主從相府圍牆外飛進去,倒不覺得多驚訝,玄嵐卻是整個人都呆滯了。
這還是傳聞中那個一無所長,隻會對下人呼來喝去的草包公主嗎?
“這是……是誰啊?”玄嵐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問話都磕巴了。
白芷得意洋洋地雙手環胸:“當然是我家公主。怎麼樣,厲害吧?”
玄嵐十分嫌棄地掃了她一眼:“那也不能改變你笨得像頭豬的事實。”
“你——”白芷臉都氣紅了。
顏霜遲早就發現了他們倆,自然是將玄嵐和自家丫頭的表情和互動盡收眼底。
她唇角似笑非笑地翹著,朝玄嵐勾勾手指。
白芷用腳踢了踢他的腳:“喂,公主要你過去。”
玄嵐一頭霧水地走過去:“幹什麼?”
顏霜遲轉了一下手裏的樹枝,用下巴尖指了指他腰間的劍柄,懶洋洋道:“陪我練練。”
要笑不笑的表情,目中無人的姿態,活脫脫像個紈絝子弟。
白芷托著腮坐在石凳上,一臉迷妹傻笑。待視線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又立馬變得極其厭惡。
玄嵐握住劍柄,頓了頓,卻沒拔出來,麵色嚴肅道:“屬下怕傷了公主,就不用武器了。”
顏霜遲望著他幾秒,忽然哈哈大笑,用樹枝指著他說:“好啊,這是你自己說的,一會兒別怪我欺負你。”
玄嵐弓身抱拳:“公主,請。”
開打之前,他信心滿滿,但還沒過上二十招,他就後悔了。
玄嵐自小天賦異稟,在師門比同期學武的師兄弟都要厲害,除了師父和自家主子,還從來沒有第三個人可以如此輕鬆地將他擊敗。
不,並沒有擊敗。
這個女人遠遠比他們更可怕,她沒有一招打在他的要害上,全都是刻意擦過,卻讓他毫無招架之力,猶如被戲耍的猴子一般。
沒過多久,玄嵐的兩隻手臂上深深淺淺添了十幾道紅痕。
最後,女子一劍比在他胸前,目光得意地收了勢。
“……公主,屬下輸了。”玄嵐心服口服地低下頭。
“玄公子這是哪裏話,本公主知道你不拔劍是故意讓著本公主,是不是?”顏霜遲煞有介事地添油加醋,聲音有些刻薄。
“公主莫要取笑屬下了。”玄嵐麵色沮喪,語調誠懇,“是屬下技不如公主,就算用劍,也贏不了公主。”
見這廝是真心折服,顏霜遲心裏滿意又膨脹,笑了笑,說:“其實這幾道,原是應該劃你臉上的,不過本公主善良仁慈,打人不打臉,以後看你表現嘍。”
“是。”
顏霜遲又自我膨脹了一番,笑得合不攏嘴,半晌才發現有一個男人站在回廊下,正目光深邃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