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說這廝情商太高，還是大聲罵他臭不要臉了。
……
這日風和日麗，大婚倒計時五天。
顏霜遲躺在院子裏嗑了半天瓜子，白芷也蹲在她旁邊幽靈似的歎了半天的氣。
最後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這丫頭給歎抑鬱了，終於把手掌壓上她的腦袋，“去給我拿盤綠茶味兒的瓜子來。”
白芷“哦”了一聲，屁顛屁顛地去了。
耳根子總算清靜片刻。
顏霜遲坐起身活動活動肩膀，扭扭腰，雙手高舉過頭頂，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這種生活，真的太懶散太消磨意誌了。
“公主，瓜子來了。”白芷把手裏的瓜子盤放在石桌上。
顏霜遲抬了抬下巴：“嗯。”
“白芷啊。”她嗑了一會兒，停下來問身旁的丫頭，“最近怎麼都沒去上課？學完了？”
“沒有，公主。”白芷搖頭。
“那玄嵐那家夥哪兒去了？”她問。
白芷低下頭：“公主大婚的日子快到了，玄嵐留在相府幫忙。”
“他能幫什麼忙。”顏霜遲撇撇嘴，睨她一眼，“吵架啦？你們。”
“……沒有。”白芷還是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不經意中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顏霜遲絕對不信這兩人沒出毛病。
“真的沒有？”她抬高聲調，認真觀察著白芷的每一個表情。
小丫頭抿著嘴默了幾秒，還是搖頭：“真沒有，公主。”
以她對白芷的了解，這不是說謊的表情。可這丫頭明擺了藏著心事不說，她也沒有辦法。
“我想去玲瓏坊挑幾件首飾，你陪我去吧。”
白芷應了一聲，起身幫自家公主整理儀容。
買首飾不是借口，但想帶她散散心是真的。
這會兒快到中午，大街上人聲鼎沸。路上小攤販的叫賣和砍價聲熱火朝天，兩旁酒樓茶樓還有各種小商鋪，也都很熱鬧。
首飾不著急買，顏霜遲裝作自己很想玩的樣子，硬拽著白芷將小攤販逛了個遍，麵具一人一副，手裏還拿著各種玩具，糖人糖葫蘆，邊吃邊走。
白芷臉上才終於有了些笑容。
最後兩人在街角吃煮串。
對於這地方居然有串串這件事，顏霜遲簡直不要太感動。相比於烤串，她還是更喜歡熱乎乎帶著湯的感覺。
白芷顯然也享受到了美味的樂趣，話又漸漸多了起來。
“公主，肉還能這樣煮啊，真好吃！我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肉！”
“還有更多更好吃的東西呢。”顏霜遲笑了笑，“隻要乖乖跟著我，少不了你的。”
“公主最好了，白芷要永遠跟著你。”白芷一臉鼻涕眼淚，也不知道是感動的，還是辣的。
顏霜遲看著她邊吸鼻子邊用絲絹擦，笑得合不攏嘴：“這話可別說得太早啊，萬一你要是嫁人了呢？”
“公主，奴婢不嫁人。”白芷一臉正色，信誓旦旦。
“呐，千萬不要這麼果斷哦。”顏霜遲給她夾了一塊豆腐，用意有所指的語氣慢悠悠地說，“萬一到時候，你心裏有了喜歡的男子，我可不答應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