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睡?當然不可能。她也僅僅是過一下嘴癮,表達幾句不滿而已。
雖然不用像平常人家的媳婦那樣早起給公婆敬茶,但府裏上上下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起得太晚總怕影響不好,她扯了扯被子,“哎,該起床了吧?”
“再睡會兒。”蘇漾把人摟緊了些,再把她扯亂的被子捂好。
顏霜遲打了個哈欠,“……再睡骨頭都軟了。”
“你現在起來也是腿軟。”這話說得一本正經。
顏霜遲心裏嗬嗬了:“……怪誰?”
他笑了笑,承認得倒快:“怪我。”
“那我睡半個時辰,你不許動。”她瞪他一眼,把臉埋下去。
“好,睡吧。”
心裏想著不能久睡,這一覺果然沒多久就醒了,甚至都算不上睡熟,隻不過讓沉重的眼皮舒服了些。
她眯著眼仰起腦袋。
蘇漾順勢把她額前的頭發撥開:“還沒到半個時辰,不睡了?”
她揉揉眼睛,搖頭。
“那去泡個澡,泡完正好用午膳。”他吻了她一下,然後起身下床。
男人身子光溜溜的,顏霜遲趕緊把頭蒙進被子裏。
蘇漾隨意披了一身白色長衫,就走回床邊,將被窩裏的那隻鴕鳥捉出來。
顏霜遲緊緊攥著被角遮住胸:“別動手動腳的,去給我拿衣服。”
蘇漾似笑非笑地應了一聲,果真去給她拿衣服了,隻是回來的時候,也順便“收走”了她唯一的遮蔽物。
“你——”顏霜遲兩隻手擋了上麵沒下麵,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他笑了笑,再用衣服將她裹住,抱起來往屏風後麵走。
木桶裏的水熱氣騰騰的,上麵漂著一層玫瑰花瓣,香氣襲人。屏風好像換了一扇新的,和上次的不一樣,繡著幾朵栩栩如生的並蒂蓮。
見她特意轉過頭看了一眼屏風,蘇漾解釋道:“之前那扇夾了你的手,我就給換了。”
“……屏風招你惹你了。”分明是她自己不小心。
“不知道是誰,疼得差點哭鼻子。這會兒好了傷疤忘了疼,還給屏風求情?”他把她放進桶裏,自己也開始解衣服帶子。
“你出去,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顏霜遲捂住眼睛。
來不及了。
某人長腿一跨,就進了浴桶。
“洗澡就洗澡,你別又……”她心有餘悸,警惕地往後靠了靠。
“放心吧,我有分寸。一會午膳再不去,真要被人笑話了。”他笑著攬過她的背,胸前貼上幾片紅豔豔的花瓣,看上去妖冶惑人。
顏霜遲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看。
兩人果然就隻是單單純純地一起泡了個鴛鴦浴,再加上蘇漾給她按摩,手法專業,徹夜歡愛留下的酸痛感減輕不少。
誠如這男人所言,下了地她腿還是軟,不過已經算好了許多,至少走路看上去是正常的。
別人家成親第二天,都是妻子服侍丈夫,到他們這卻完全反了過來。
衣服給她穿得平平整整,發髻比白芷的手藝絲毫不遜色,就連搭配的飾品也頗得她心。畫眉更不消說了,濃淡適宜,柳葉青顰。
這男人就像開了掛似的,什麼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