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霜遲紅著臉喃喃：“我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蘇漾捏捏她的臉，“你夫君可不止十項全能，其他的，留著你慢慢發現。”
“……你還有順風耳？”她心裏咯噔一響。
記得十項全能什麼的，可是她在麗娘鋪子裏隨口表揚玄嵐的話，這廝居然都知道。
蘇漾失笑，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以為我真是變態？習武之人耳力固然好，可也沒無聊到去偷聽人講話。是玄嵐自己告訴我的，你誇他一句，他回來就給我炫耀，尾巴能翹天上去。”
看不出來玄嵐居然是這樣的玄嵐。
顏霜遲撇撇嘴，往他懷裏蹭了蹭。
半刻，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
她猶豫幾秒，還是問了：“那，還有我那個……親生母親呢？”
有時候她不得不承認，血緣這種東西，冥冥之中都是有感覺的。
就像她見到太後的第一麵，就並沒有那種特殊的感覺。因此無論太後如何扮演著溫柔慈祥的母親角色，對她如何百般疼寵，她心裏始終像是隔了一層無形的牆，沒辦法強迫自己真的像對待母親一樣，百分百地信賴那個女人。
也幸而她沒有。
但她至今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一天，記得在別院裏初見玉陽長公主的時候，心底油然而生的那種莫名的熟悉和親近。
那時她不懂，如今懂了，卻也是晚了。
蘇漾見她問完話就斂了笑容，表情略沉重，於是摟緊她肩膀，輕輕拍了拍，道：“我給她留了信，也暗中做了部署，你放心，她會好好的。”
顏霜遲淺淺地揚唇，戳他胸口，小聲道：“你怎麼什麼都安排好了。”似乎自從跟了這個男人，一切都不用她自己操心。
所以她的作用真的就隻剩下生孩子了？可怕……
蘇漾挑眉，“那女俠還要一個人浪跡江湖嗎？”
“看你表現。”她絞著手指嘟噥道，“反正我不要這麼早就生孩子。”
她這思維跳躍得太快太遠，蘇漾表情有點無奈，卻也樂意哄她：“好，你是祖宗，你不想生誰敢逼你？”
顏霜遲正為這話沾沾自喜著，男人的手掌忽然蓋住她小腹，溫柔地按了一下，耳旁是他帶著輕笑的低沉嗓音：“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前兩天畢竟……”他頓了頓，咬她耳朵，“說不定這兒已經有了。”
顏霜遲惱羞成怒，擰完他胳膊又去擰腰，“讓你那麼不節製，臭流氓！色胚！變態！”
她越擰，對方就笑得越歡，仿佛感覺不到疼似的，說起葷話也不含糊：“是夫人太美，叫我情不自禁，就想睡你。”
“……”這是當初她主動求歡的話，如今卻被這廝拿來調戲自己。
她突然記起圈內朋友的開過的一句玩笑：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
還真是……一語成讖。
他可以無底線地縱容她嬌蠻任性，然而，他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隻一個皺眉或是笑容，就能輕易讓她聽話。
而她謂之甜蜜和幸福。
最好的愛情，也莫過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