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江郡城十裏之外的山林之中,一個身著七彩寶衣的青年男子站在一棵蒼天巨樹之上,正緊鎖著眉頭一臉猜疑之色看著江郡城的方向。
“那股氣息應該是……”男子握緊了手中的寶劍輕聲低語道。
“龍駒”洪亮的聲音突然從山林深處傳了出來。
男子尋聲望去,隻見一個同樣身穿七彩寶衣的中年人從山林之中走了出來,隻不過那人七彩寶衣的光芒比青年男子更盛了幾分。
“師叔祖,龍駒有禮了!”青年男子看見到那人,便立刻從樹梢上躍了下來急忙施禮道,而他身上寶衣的光芒竟也收斂了起來,成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衣。
“哈哈,龍駒不要太過拘束!你我下山而來倒不用像在師門一般多禮”中年男子也收斂了寶衣的光芒,他身著的是一件簡單的灰布衣。
龍駒苦笑著搖搖頭,他這個師叔祖為人倒是太過隨和了,他老人家就算在師門的時候也並沒有去在意什麼禮法啊。
略微沉吟了片刻龍駒又輕聲說道:“師叔祖禮法不可廢。唔,師叔祖您可抓到了那小東西?還有方才從江郡城中傳出的那股衝天煞氣……”
中年男子摸了摸略帶胡須,又有些凹凸不平的下巴說道:“ 那條小蛇可算是被我找到了,哎!要不是前些日子貪戀杯中物也不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但願沒傷到什麼無辜百姓,那可就是老頭我的罪過了……”
有些尷尬的幹咳了聲,中年人眉頭微皺的朝江郡城的方向看去,臉色不甚很好的說道:“那衝天的煞氣應該與他們無關,這股氣息雖然煞氣十足,但並不存在邪異”
“但旁人怎麼會有這樣大的煞氣,這股血腥的煞氣竟令我都有些膽寒……”龍駒驚恐的問道。
中年男子扶著額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去看看便能知曉……看來師兄所言不虛,這天地即將要動蕩不安了”
龍駒也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會被方才那一陣煞氣所觸動,那股氣息竟會讓一向心高氣傲的自己都會存在恐懼感,要知道他可是師門自己這一代中的佼佼者。
此刻江郡城中已經是一片混亂,剛才石偲與黑衣人的打鬥自然殃及了四周的人群與建築,作為戰鬥的中心地南街更是一片狼藉,街道旁的石牆已是粉碎,現在的江郡城人人自危。
石偲赤裸著上半身,身上到處染滿著血腥,長發淩亂的披散著肩膀,一雙虎目竟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此時咧著嘴看著不遠處被自己擊飛的黑衣人。
黑衣人已是受了重傷,右肩竟被轟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此時鮮血不住的流著,黑衣人臉色蒼白的喘著粗氣,他再也沒了先前的冷傲,此時一張慘白的臉滿是恐懼。
杜文岑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身鮮血的石偲,此刻的他給自己帶來的震撼遠遠比獵殺黑熊要強上不知多少。而最讓杜文岑感到驚恐的是石偲竟然憑借自身肉體的力量打敗了周圍的天地元氣,要知道人力是無法與天地抗衡的,而石偲竟如同魔神一般,生生的撕裂了周圍的元氣將黑衣人擊飛了出去,一直感知周圍元氣的杜文岑把這一切看的十分真切,這要有多麼恐怖的蠻力才能做到啊?
有些呆滯的搖搖頭,杜文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但是見到石偲此時如同一個血人般,便立刻驚醒過來。老石頭可是把他孫子托付給了自己,這還不過一天的時間石偲就變成了血人,要是被老石頭知道了,自己可是難逃其責啊。
“石偲,石頭!你沒事吧?”杜文岑此時也顧不得石偲渾身的嗜血煞氣,走到了他的身邊擔心的問道。
原本如同一尊石像的石偲,聽見杜文岑的喊叫鼻子不由嗅動起來,像極了一隻野獸。
轉過頭石偲發現是杜文岑,不由的又露出那天真的笑容說道:“沒事,那人被我擊敗了!”
看著眼前的血修羅一瞬間又變成了天真的少年,杜文岑有些崩潰,那天真的笑容還是那個渾身煞氣如同從地獄歸來的血修羅嗎?
“那就好,唔,你身上的傷……”杜文岑麵色有些古怪的問道。
石偲左右晃動著脖子,如同剛睡醒一般打著哈欠說道:“我沒受傷啊,剛才有些斷裂的尺骨現在好像也沒事了”
看著神經大條的石偲,杜文岑險些暈過去。“什麼叫沒事?那一身的血跡,還有剛才收到黑衣人攻擊的衝擊,正常人會沒受一點的傷嗎?石頭那家夥到底是什麼做的!”
見杜文岑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石偲這才反應過來,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有些尷尬的說道:“啊,這些血都是那家夥的……”說完看了看臉色鐵青的黑衣人。
杜文岑無奈的拍了拍石偲的肩膀,但是發現手上沾滿了血,便慌忙拿了起來,一臉不爽的說道:“沒事就好……唉,這江郡城可是遭了大罪,我們可是難逃其責啊!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趁早跑路吧……”說完杜文岑搖搖頭看著一片狼藉的四周。
石偲無所謂的點點頭,方才黑衣人想要殺死杜文岑,自己才會出手相救,那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現在黑衣人已被自己打敗,既然杜文岑說了此地不宜久留,那就隨他離開便是,爺爺可是囑咐過自己要好好回報恩人的。
“啊對了!”杜文岑突然驚呼道。
不再理會身旁的石偲,杜文岑快步走到黃衣少女的身邊,一臉諂笑的說道:“黑衣人已被我們狠狠的揍了一頓,這位善信可否履行我們先前的約定啊,那個五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