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內,略顯擁擠的街道旁,到處可見各類攤販,肆意的叫賣聲,給這火熱的晌午更添加了幾分煩躁,但益州城的人們似乎早就習慣了這一切,他們不時停下腳步,詢問著貨物的價格,顯得熱鬧非凡。
城南街道上雖然不是攤販們的主要聚集地,但這裏的街道也是川流不息,過往的人群絡繹不絕,隻因此處有著幾家上好的客棧、酒樓,是人們休息談天的好去處。
在一處客棧外的石柱旁,此時正坐著一老一少,老者雖然幹瘦邋遢,但是卻顯得十分精神矍鑠,那少年更是虎頭虎腦,白嫩臉龐上生的一雙明亮透徹的眼睛,充滿了靈氣,讓人看起來就十分喜愛。
“師傅,我們在此已過半個時辰,卻還是沒有善信來詢問,你是不是應該喊上幾嗓子啊,這樣才會能吸引善信吧?”把玩著手中的古籍,少年用他略顯稚嫩的聲音詢問道。
“你這臭小子,還敢教訓起師傅我?你可把這《鬼相》背的熟透?收你做徒弟已有半月,你卻連這麼一本薄的古籍都沒看透徹,真是愚笨至極!”那老者用手狠狠地敲打著少年的腦袋,不滿的說道。
少年不滿的推開老者的手臂,將古籍一把扔到地上,滿臉不屑的說道:“徒兒最討厭的便是看書,這古籍又是那麼的苦澀難懂,怎麼看的進去?”
“何況我生來便有一雙天眼,能探盡世間鬼怪,這《鬼相》不看也罷,與人算命推演,我用眼睛一看便知,又何苦學習古籍上的玄術”
慌忙撿起古籍,老者小心擦掉書上的灰塵,將其緊緊抱在懷中說道:“你這個敗家徒弟!這本《鬼相》可是道士我畢生的心血,它可是彙集了神州之上所有的推算卜卦之術,得此書者就可真正的掌握天道!但在你手中卻成了草芥丟之一旁,本道爺要被你氣死了!”
“要知道當年你那貪財的師兄,對這本《鬼相》可是垂涎三尺,恨不得從道爺我手中搶奪,他那樣的貪財鬼都能知道其中的好處,但為何你這樣聰明伶俐的乖巧小童卻不知!”邋遢老者又將古籍重新塞給了少年,吹著胡須不滿的說道。
少年平日裏也是對他極為敬重,見師父真的有些動怒,便也不敢再去反駁什麼,唯唯諾諾的接過古籍,眉頭緊鎖,又重新讀了起來,但是他心中卻是正翻騰著其他的想法。
“又是那個師兄,認識師父這些日子以來,卻已不知多少次聽他老人家提及此人……哼,我牧天卻不比他差在哪裏,日後定要見識下那人的威風!”
老者見少年又安靜的看起書來,便微微點頭,不再去教訓他,一個人靠向背後的石柱,眯起眼睛盯著街道上的行人,心中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中午的太陽頗為毒辣,不過好在他們躲在客棧的陰影處,伴隨著不時的涼風,倒也是十分的舒服自在,隻不過那看書的少年卻有些按捺不住急躁的性子,一雙大眼睛時不時的從書後探出,看向過往的人群,口中也是哈欠連天。
“牧天徒兒,你覺得這座益州城如何?”假寐的老者突然睜開眼睛,轉身看向心不在焉的少年問道。
少年顯然被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但見老者並不是責備自己心不在焉,又緩緩鬆了一口氣,停頓片刻後,重新看向街道上的人群說道:“益州城內人聲鼎沸,自然是熱鬧非凡,同時也是無比的富貴繁華,不過徒兒我卻感覺到了一股令人厭惡的味道,但卻又說不出那味道的出處……”
老者聽後,眼中露出讚許的神色,點點頭說道:“你能有這般感覺當真實屬不易,這益州城看似繁華無比,但是卻又隱藏著一股濃厚的死氣,怕是有鬼怪作亂,已經殘殺了許多生靈……”
“鬼怪!它在哪裏?”少年立刻精神振奮,將手中的古籍合起,從地上竄跳起來,雙眼直直的看向老者激動的問道。
“不過既然那鬼怪已經殘殺了無數生靈,但這裏的人們為何卻依然無動於衷,似乎並沒有異常啊?”激動片刻後,少年看向麵色如常的人群,提出了內心的疑惑。
“隻能說人心各異……唔,那股死氣卻是從北方傳來,那裏的情況定與此處不同啊!”老者嗅動著鼻子說道。
“什麼鬼怪,哪裏有鬼怪,你這老頭又是怎麼知道的?”突然老者的身後傳來一連串的疑問,那聲音卻是十分動聽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