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道人語出驚人,肉山的真實身份一被說出,茶攤眾人就目瞪口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他們雖然不清楚太歲的真正含義,但是有關太歲惡名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那肉山竟會就是傳說中的太歲,可,可太歲不是天映煞星嗎?它隻是人們口中相傳的禍煞,但又怎麼會是怪物一般有形的存在?”杜文岑緩過神疑惑的問道,對於太歲的了解,他也僅限於自古的傳說。
沉默許久的神女玉璿卻微微搖頭,沉思片刻後,抬頭看向杜文岑淡淡的解釋道:“古書記載,太歲本是九天之上的一顆星煞,它與歲星相背,太歲到了哪一處區域,相應的就在那個方位內出現一塊肉狀的物體,它便就是太歲的化身,這也就是為什麼會有上應星煞,下照九幽之說……”
“而肉塊所在的區域,則萬萬不可移動那裏的土地,否則會惹來無盡的禍煞,這就是自古流傳太歲頭上動土會有災禍的由來,以前我隻認為不過是民間誇大的傳說,但誰知竟會真的有太歲存在!”
三尺道人略顯驚訝的看向神女玉璿,心中暗讚她的博學多知,但事情又並非如玉璿所說的那般簡單,太歲也並非隻是星煞照應之物,它真正的身份卻是恐怖至極……
“咳咳,既然已經對太歲有所了解,那我們還是盡快的趕去石料場,否則讓那家夥暴漏在空氣中會惹出無盡的禍事,說不定此時它已經招惹來了許多野狗”三尺道人站了起來,麵帶苦笑的說道。
牧天見狀走到他的身旁,將手中的《鬼相》小心收好後,這才疑惑的問道:“既然太歲如此凶惡強大,那我們應該怎樣對付它,師傅你可不要拿小命來說大話啊!”
牧天心中自然十分清楚三尺道人的底細,說起來雖然三尺道人的卜卦推算可以說的上是神通,但是他對於其它的道法卻是一竅不通,更是沒有絲毫的修為可言,師徒兩人在雲遊途中遇到妖獸惡鬼時,便也隻能狼狽抱頭鼠竄。
此番麵對的可是凶名顯赫的太歲,牧天又怎麼會相信三尺道人有辦法去降服那極惡之物?隻怕會是羊入虎口,一命嗚呼。
三尺道人嘿嘿一笑,頗為得意的撫著胡須高聲說道:“不用擔心,牧天徒兒你可不要小覷為師我,雖然對付平常的妖獸道士我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但那太歲道爺我卻成竹在胸,我所知的土印之法中,就有一術可將其複印於地下,讓它重新陷入沉睡之中,哈哈!”
看著一臉興奮之色的三尺道人,牧天卻撇著嘴巴,他雖然沒有開口反駁,但臉上的不屑之色卻盡顯無遺,而杜文岑則打起哈欠,伸著懶腰說道:“無恥道人,你現在說的好聽,但到時候可不要腳底抹油,施展無蹤術逃跑啊!”
“哼,自然不會,不過區區太歲而已,我三尺道人還未看在眼中,這位善信你告訴我那石料場的具體方位,我們這就去降妖除魔!”三尺道人一臉正氣稟然的說道。
“……啊!”但當他把目光轉向先前受傷男子之時,卻不由疾呼一聲,身體連連後退,臉上滿是驚懼之色,一雙逆鳳眼瞪得渾圓無比。
杜文岑見狀也急忙轉身看向那人,卻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死去,鮮血已經變成了土黃色,從他的七竅之中緩緩流出,身體上千瘡百孔似被蛀蟲一般,十分嚇人恐怖。
“是太歲的遠古咒術!”神女玉璿立眉豎目,星眸中帶著一絲怒色,容顏被麵紗遮住,看不出她的表情。
牧天雖然驚訝太歲的恐怖威力,但麵對死相極慘的男子,他麵色卻是如常,並沒有絲毫的改變,因為他自出生起便見過無數的惡鬼怨魄,這等景象在他眼中卻算不得什麼。
“可惡,那妖畜竟會有如此威力,相隔幾裏之遙,卻依然逃不出它的魔爪,方才我已經用元氣將他的傷勢恢複,隻要安心休養幾日便可痊愈,但想不到他最後卻還是會被殺死!”看著無辜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死去,杜文岑心中煩躁異常,似乎自己這一次又無力去改變什麼,隻能看著死亡的降臨。
三尺道人低歎一聲,走到千瘡百孔的屍體旁邊,從懷中掏出一枚咒符,在輕念幾聲咒語後,將符咒貼在死屍的身上,隨即妖冶的火光升起,瞬間便將屍體焚化成灰燼,一陣清風吹來,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犯太歲者,將必死無疑,雖然他有幸逃脫了石料場,但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命運,現在看來石料場的奴役已經全部死完了,而這正是我所擔憂的,因為太歲的怒火也將要向四周波及,若再不去製止,怕是不久之後此處就會成為一座死城!”三尺道人少有的一臉正色,率先一步踏出了茶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