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進來吧。”朝雨朝門外傳言。
外麵的數個宮女應聲推門而入,每人手裏或是捧著盛滿清水的盆子,或是托著毛巾,或是拿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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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打扮過後,朝雨身穿簡便女裝,頭發簡單地綁成馬尾,偕同闕清塵前往闕老夫人的住處。
一路上,走廊迂回,園裏枯枝壓滿了積雪,霧氣朦朧若仙氣,置身其中,恍如走進仙境一般。
走了大約有一刻鍾,他們才終於來到了闕老夫人的住處。
敲門而入。
此時,闕老夫人已經洗漱好,正龍馬精神地閑坐在胡榻上,見朝雨和闕清塵進來,她滿臉笑意,麵目慈祥,頻頻點頭,很是心滿意足。
“孫兒,給奶奶請安。”
“孫媳婦,給奶奶請安。”
來到胡榻前,闕清塵、朝雨雙雙跪地,向著闕老夫人請安。
“快起來,都是一家人,無須這麼多禮。”闕老夫人伸長身子,把他們兩人扶起來。
這時,楚奴拿著一杯茶過來,呈給了朝雨。
朝雨接過茶,朝闕老夫人行了一禮,“奶奶,請喝茶。”
“好。”闕老夫人接過茶,一飲而盡。對於這個新媳婦,顯然,她很是滿意的。
“福姑,把東西拿過來。”喝完茶,闕老夫人吩咐著站在她後麵侍候著老仆人福姑。
未幾,福姑拿來了一個檀香木盒,交給了闕老夫人。
闕老夫人接過盒子,緩緩打開。
檀香木盒一打開,香氣撲鼻而來,一枚獨特的龍騰玉扳指靜躺其中。
闕老夫人取出玉扳指,牽起朝雨的手,把玉扳指放在朝雨的手心裏,“這玉扳指是一個信物,當初先祖闕叔吾去西朔國做生意,機緣巧合之下,幫助了西朔複了國,西朔王為了感謝他,便把手中的玉扳指交給了他,並許諾,後代子孫見玉扳指,必無條件滿足持有玉扳指之人的一個條件。現在我就把它交給你了,你身居朝中要職,或許以後能用得到。”
“公主,你要為我做主啊!”
還沒等朝雨向闕老夫人道謝,門外便隱隱傳來了一個男人哭哭啼啼的聲音。接著,闕清塵的侍從闕安進來了,向著闕老夫人、闕清塵和朝雨行了一禮,爾後道,“少夫人,門外有一個自稱是田飽肚的軍士哭鬧著要見你。”
“叫他在外麵等著,我稍後就過去。”朝雨吩咐。她知道這個田飽肚來見她準沒好事。
說起此人,倒也是怪人一個,年過半百,武高卻德寡,一路跟隨著朝雨平天下,保渭國,立下了赫赫戰功,卻奈何此人品行不端,那缺德,他偏往那鑽。
為了一箱財物,他能忍痛割愛,把自己的老婆送給自己的‘好兄弟’。而且他還私生活混亂,愛亂搞男女關係,年輕時就跟自己父親的妾侍搞上了,氣得老父當場就兩腿一伸,直接升天了,現在他還死性不改,跟好幾個有夫之婦拉扯不清。
朝雨常常收到別人對他的投訴信,這令她很是頭疼,念及他是一個有用之才,她便也就對他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聽到他哭哭啼啼地找上門來,朝雨就一臉無奈,他或許又給她找麻煩事做了。
“奶奶,孫媳婦先行告退了。”
“去吧。”闕老夫人甚是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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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雨退下,先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女裝換成簡便的男裝,再去見那田飽肚。
“公主,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一見到朝雨,田飽肚使出了他的老男人眼淚。他微白的頭發淩亂,老臉哭得通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有事,到軍營裏再說。”帶著點懲罰性和抓弄性,朝雨一隻手扯著田飽肚的胡子,把他牽往軍營。
“公主,小點力,痛。”
“說,是那路英雄讓你受委屈了?”軍營裏,朝雨做在主帥的位子上,有點好奇地問著。通常隻有田飽肚令別人吃虧,想不到,還有人能讓田飽肚吃虧,真好奇,對方是那家的活寶。
提起這事,田飽肚又是一把辛酸淚,“我那個不孝子,趁著我上戰場殺敵,和我的妾侍們搞上了,公主,你要為老夫作主啊!”
正拿起杯子喝水的朝雨,一時沒忍住,把水噴出來了,直噴到田飽肚的臉上。
“公主,老夫都這麼慘了,你還這樣對我。”田飽肚如孩童般,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不好意思哦,我原本想喝著水就著你的故事,更有味道,不料,你的故事太勁爆刺激了,我一時沒能忍住。”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是一家人不見一家門,朝雨心裏感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