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夏末,因為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天氣微微有些轉涼,莊回喜消瘦的身子上隻穿了一層單衣,她瑟縮著抱著雙肩穿過一條狹窄的小巷。
青灰色的石板路上凹凸不平,形成深深淺淺的小水窪,由於月光不太明朗,她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盯著腳下的路,生怕一個不小心,便一腳踩進小水窪裏。
莊執剛剛又帶著一身傷回來的,莊回喜一想起剛才的場景不禁打了個冷顫。
莊回喜一向淺眠,所以當莊執一靠近她的床邊時,她立刻便睜開了眼睛,屋子裏有些黑,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清淺的月光,她才看清莊執眼神裏的森然,細白的小臉上露出一絲恐懼,她下意識的向後挪了挪,脊背貼上冰冷的牆壁。
莊回喜的反應讓莊執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本就硬朗的臉部線條更顯的凶狠,莊回喜害怕的舌頭不自覺的抖了抖,她的手捏著床單戰戰兢兢的問莊執:“你怎麼了?”
莊執不回答,隻是又走進了些,莊回喜退無可退隻能警惕的看著他。
莊回喜原本拉到胸口的薄被漸漸滑落到腰間,她上身隻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胸口有一圈白色的蕾絲點綴,把原本就發育的極好的胸脯,顯得更加的豐滿。
莊執的眼睛向下移,然後停在了莊回喜的胸口處,喉結不自覺的活動了兩下。
莊回喜察覺後立刻把被子又拉上去。
她已經滿十八歲了,該懂的事也都懂了,她明白莊執剛剛的眼神代表著什麼?
莊執又看了她兩秒,轉身走了,莊回喜看著他挺拔的背影鬆了口氣。
“過來”。莊執在踏出門口的前一秒說。
莊回喜不敢耽擱,從木椅上拿起衣服套在身上,走了出去。
客廳的燈光被莊執打開了,燈光有些昏黃。
莊執坐在灰色的沙發上,一隻手夾著煙,煙火半明半滅,他皺著眉吸了一口,然後轉過頭衝著莊回喜的方向吐著煙圈。
煙圈漸漸散開之後,莊回喜看清了莊執臉上已經幹涸的血跡,嘴角和鼻子的傷疤有些醜陋,可是仍不能影響莊執的帥氣。
莊執的臉生的極好,莊回喜聽別人說他是遺傳了他媽媽。
莊回喜楞了一下,轉過身走到玄關處的櫃子前蹲下,伸手在裏麵掏了半天,她才想起藥膏已經用完了,於是站起身扶著櫃子把鞋子穿上對莊執說:“沒有藥了,我出去買一下”。說完不等莊執說話便跑了出來。
莊執平時不讓她出門,所以她也隻能借著買藥的時間出來放放風,莊執雖然沒有說過什麼,可是她出來的時間稍微長一些,莊執都會不高興。
想到這莊回喜腳下的步子加快了許多。
她和莊執住的地方有些偏,離得最近的藥店,也得經過一條小巷和兩條街。
街上冷冷清清的隻有她一個人,四周的店鋪也早已關門,偶爾也有店鋪的led忘記關,上麵閃著五顏六色的光。
藥店也已經關門了,莊回喜敲了敲夜藥的小窗口,等了一會兒,才有一個頭發蓬亂的中年婦女睡眼惺忪的拉開小窗戶,語氣極其惡劣的問她買什麼?莊回喜覺得擾人清夢很不好意思,於是臉上蕩起笑耐心告訴中年婦女自己想要買什麼?
莊執常常受傷,所以她對那些傷藥的名字早已倒背如流。
莊回喜把正好的錢遞給中年婦女,中年婦女數了一下錢,才把一個白色的塑料袋遞給她,這期間中年婦女的臉始終都沉著。
莊回喜又按原路返回,手裏拎著的塑料袋沙沙作響。
她走到巷口時,腳步突然頓了下來,巷子的正中間站著一對正在擁抱的男女,女子背對著她,身材窈窕,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白晃晃的大腿有一半露在了外麵,而對麵的男子彎著腰被女子擋的嚴嚴實實。
這條巷子是莊回喜回去的必經之路,她站在巷口猶豫了半天,還是邁開了步子向前走去。
巷子並不寬,這就意味著莊回喜要和這一對男女近距離的擦肩而過才行,她越走越近心跳的也越來越快,她下腳的力量盡量放輕身子也貼在磚牆上,牆體與肌膚慢慢的劃過,一絲磨砂的痛感讓莊回喜皺了皺眉。
莊回喜摸著胸口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近在咫尺的男女在接吻,而且很忘情,絲毫沒有發現她走過來,於是她屏住呼吸抱著塑料袋慢慢的落腳,另一隻腳還沒等抬起來,一直彎著腰的男子突然直起身子朝她看過來,她愣了一下,臉也騰的紅了起來,像個被當場抓到的偷窺者。
男子的目光探究的來回在她身上掃視了片刻,然後玩味的勾起嘴角,臉上的表情像是一隻看到獵物的豺狼。
莊回喜覺得這人比莊執還可怕,於是迅速的低下了頭,悶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便小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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