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痕一雙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蕭茗,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然後輕聲道:“茗兒,愛一個人,從來都不是那個人說的算的,從愛上你的那一刻,我便已經輸了,輸了心,輸的徹底,而如今,我亦是再難以放下,這已經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蕭茗沒有說話,隻是轉身離開了,戰場之上,莫名的多了幾分酸楚。
這一日,不過是對話罷了,而姬雲痕,在目送了蕭茗的背影離開之後,便也帶著大軍離開了。
慕容淩見姬雲痕離開了,便也回了蕭茗的帳中,看著正伏在桌案上寫東西的蕭茗,慢慢的走了過去,從蕭茗的背後抱住了蕭茗,然後淡淡開口道:“茗兒,我吃醋了。”
蕭茗放下手中的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後開口道:“我都說的清清楚楚了,你還吃醋什麼呢?”
慕容淩的嘴微微揚起,然後開口道:“姬雲痕當著慢慢多的人表白,讓我很是不開心,而且,原來他竟然一直是你心裏的石頭,這讓我更加的不開心了。”
話落,蕭茗聽了之後,便慢慢回頭,在慕容淩的唇邊落下一吻,輕聲開口道:“現在可還是吃醋了?”
慕容淩笑了,又抱住蕭茗吻了許久,嘴角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容,輕聲道:“自然是不吃醋了!”
蕭茗一頓,嘴角挽起一抹微笑,不再說話。
就在慕容淩正打算抱住蕭茗親吻的時候,氣氛剛剛好的時候,偏生在帳外有人喊了慕容淩一聲……
慕容淩眉間一皺,沉聲道:“進來。”
帳外的蒼琉聽到了慕容淩的聲音,暗道不好,也深深的為自己感到悲哀,每一次自己都是在公子正在興頭上的時候,自己總是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了公子,可是……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進去。
待慕容淩看到了蒼琉之後,眸光微微一變,淡淡開口道:“什麼事?”
蒼琉的內心“咯噔”一下,又看了看兩個人抱著的姿勢,果然又耽誤了公子的好事。
看著蒼琉滿臉愧疚的模樣,又看了看慕容淩的眸光,蕭茗輕聲咳嗽了幾聲,慕容淩的眸光暖了幾分,周身的氛圍都變了變。
“公子,古疆的所有軍隊歸順南涼,並且,古疆王已經宣布,舉國歸順了南涼。”蒼琉在接到消息的時候也是驚訝的,可是古疆歸順,這無疑給姬雲痕極大的助力,古疆的歸順,本來旗鼓相當的兩國,如今南涼定然居大!
慕容淩的眸光微微一變,冷聲道:“原因。”
蒼琉又咯噔一下,公子果然一針見血,直接便開口問了原因,他也不含糊,連忙道:“南涼太子中淚無情之事,璿璣閣早就查到是古疆所為,古疆王的寵妃愛決兒後來被姬雲痕給拿下了,她也承認了,當初害了太子,隻是為了能讓南涼可以政策紊亂,然後給古疆壯大的機會,如今被姬雲痕識破,並且,姬雲痕要用這個為借口,來進攻古疆,他給了古疆兩條路,生性求穩的古疆王自然選擇了歸順。”
蒼琉一字一句,慕容淩始終沒有再說一句話,似乎事情發展成了這個樣子,也是他的預料之中,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古疆真的會選擇了歸順,眼下之急,是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裏,調兵前往北荒,並且自己回北慕,繼承皇位,以國家的名義,像東寧求助。
未幾,蒼琉又繼續道:“公子,東寧傳來消息,皇子原輕寒被封為太子,不日便將繼位。”
蕭茗眸光一亮,開口道:“原輕塵呢?”
“原輕塵已經被封為安王,一被封王,便再也沒有了成皇的機會。”蒼琉淡淡開口道。
蕭茗的眸光微微一變,怎麼說呢,她與原輕塵,原輕寒都算熟悉吧,在她看來,這兩個人,原輕塵更適合當皇帝,原輕寒太憂國憂民,更多的,他是優柔寡斷,而原輕塵,卻是更多的帝王風姿,難道這幾年,東寧皇對原輕塵的寵愛,還不足以證明,原輕塵才是真正的儲君嗎?
“你不用想了,或許是原輕塵,根本不想當皇帝呢,你隻是認為原輕塵更適合,可是你沒想到的是,或許他根本無心,如果沒有心的話,那縱然再也天分,也是不行的。”慕容淩似乎看透了蕭茗,然後淡淡開口道。
蕭茗微微點頭,或許吧,反正別人的事情,她又何必憂心呢?
蒼琉見到此情此景,轉身便離開了,整個大帳,隻剩下了蕭茗與慕容淩兩人。
古疆歸順,東寧原輕寒封儲,整個天下三足鼎立的局勢,已經變了一個樣。
古疆雖然小,但是足以與三分之二的北慕抗衡,如今古疆歸順,南涼便坐大,一國定然鉗製於北慕,東寧的任何一個國家。
“慕容淩,三個月後,又會有怎樣的局麵?”良久,蕭茗淡淡開口道,她的手,輕輕的觸碰著自己的肚子,那已經七個月大的孕肚最近讓蕭茗的行動,愈發的困難了。
慕容淩沒有說話,但他的雙眸,始終看著蕭茗,眸間溫柔點點,柔情萬分。
“你如今已經是儲君了,和姬雲痕,終究要有一個了斷,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蕭茗的聲音淡淡,前世今生,她欠姬雲痕的,又豈是一點點?
前世葉子涼的一生陪伴,縱然在自己自殺之後,也舍命前來,從她知道姬雲痕就是葉子涼的那一刻,她便已經猜到,二十一世紀的葉子涼,或許早就已經陷入了無垠的沉睡,而這一世,她也曾利用姬雲痕,虧欠下了太多,可是,那份愧疚,終究不是愛啊,終究,隻是她的一份情債,而並非愛情。
慕容淩慢慢抬眸,對上了蕭茗似海一般清澈的雙眸,淡淡開口道:“他想用江山為棋,下一場天定風華的盛宴,為的不過是茗兒你一人而已。”
蕭茗的眸光微微一變,雙眸染上了幾分不悅,“我不認為,我有這麼大的本事,什麼傾盡天下隻為一人,左右不過為的是江山帝業罷了,姬雲痕縱然再喜歡我,也不會賭上南涼的命運,南涼的人,骨子裏麵都是征伐天下的,姬雲痕亦是。”
慕容淩的手,抓緊了蕭茗的手,清聲道:“無論他是為了你,還是為了天下,恐怕終究是不行的,我要用天下來保護你,定然是不能失了天下,失了你。”
蕭茗的手一顫,她相信慕容淩是能用整個天下來保護自己的男人,可是那個夢,始終是她心頭的一塊病,並且這一切,正在朝著那個方向發展著。
她隱隱約約的記得,夢中的自己是沒有懷孕的,估計那個時候,孩子已經生下了,如今一切正在前進著,可是,那個深淵,究竟是哪裏?北荒的深淵深澗眾多,她又如何能確定,夢中的那個,是哪個?或者說,她又如何能確定,那一定是在北荒呢?
“茗兒?”蕭茗愣了許久,直到慕容淩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蕭茗才慢慢回神。
蕭茗對著慕容淩微微一笑,慕容淩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輕聲問道:“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蕭茗搖搖頭,微微一笑,“沒什麼,在想戰爭結束之後去做什麼?”
“你不是想遊玩四方嗎?戰爭結束之後,我便帶你在天下遊玩。”慕容淩的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淺淺的笑意。
明明那是一句幸福的話,明明慕容淩嘴角的笑意那樣清淺單純,可是不知為何,蕭茗的心,卻仿佛如心紮一般,一個人的夢是碰巧,兩個人都做了同樣的夢,是不是就是現實?
蕭茗不想讓慕容淩知道這些,如今他是大軍主帥,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不能再分心了,畢竟他的身上,有著萬千將士的性命。
“好,都聽你的,正好,我也是這麼想的。”蕭茗清淺開口,嘴角挽起了淺淺的笑意,一如初見之時,她的笑容,燦若驚鴻。
當晚,慕容淩攬著蕭茗,是夜,蕭茗看著熟睡的慕容淩,看著他年少卻成熟的容顏,心裏不禁染上了片片心疼。
天若憐惜,她蕭茗隻祈求他們兩世的愛情能有一個結果,一世又一世,花開花又落,她們兩人的愛情。是不是應該有一個結果了,她從來都沒有祈求過生生世世傾心相愛,她所求的,不過是想要與慕容淩在相愛的時候,能有一個最美好的結局罷了。
第二日,一日安靜,姬雲痕果然如他所說一般,沒有任何的動靜,說三個月,便是三個月,果然是他的作風。
第三日晚,樓昕來到了慕容淩的大帳中,蕭茗也在,樓昕看了一眼慕容淩,又看了一眼蕭茗,慢慢的走過去,將幾天前花裳給自己的信,遞給了蕭茗。
慕容淩看著兩人的互動,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樓昕果然是你的人。”
蕭茗抬眸,雖然樓昕名麵上是隱閣的人,也在幫慕容淩做事,可是如今看來,樓昕似乎是聽蕭茗的指令,才來到的隱閣。
“我以為你早就看出來了。”蕭茗繼續拆些信封,不再看慕容淩。
在蕭茗拆信封的時候,樓昕仔細打量了慕容淩幾眼,隨即淡淡開口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茗兒離開之後,沒幾天,她便遇到了你,可是你並沒有回來稟報我,那個時候,我就猜到了。”
樓昕撇撇嘴,“既然早就猜到了,為什麼還讓本公子替你辦事,早戳破我,我還樂得清閑。”
“為什麼要戳破你,左右你對我沒有什麼傷害,也幫助了我不少,我自然是要一直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慕容淩勾唇一笑,嘴角的笑意帶著幾分勝券在握。
樓昕瞪了他一眼,“腹黑,無恥,不要臉。”
“明明這都是你心甘情願的,怎麼如今反倒成可我腹黑,無恥,不要臉了?”慕容淩的笑意慢慢收回,挑眉看著樓昕。
樓昕吃癟,不再說話,眸光轉向蕭茗,蕭茗正看的出神。
“這封信是她親手給我的,定然是可信的,我想她應該是說話算話的人。”樓昕看著出神的蕭茗,淡淡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