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恥(1 / 2)

聖上是否知道承恩侯秦鬆向秦皇後與秦柏隱瞞了彼此的消息,致使秦皇後未能在臨終前再見感情很好的幼弟一麵,留下無法挽回的遺憾?

這個問題秦含真也不知道。WwW COM

秦柏不肯多此事,金象是不敢,牛氏與虎伯、虎嬤嬤則是全然不知情。不過承恩侯三十年來聖眷甚隆,想必聖上是不知道的吧?又或者是……即使知道,也沒放在心上?

趙陌對這個法斷然否定:“不可能!聖上對於三舅爺爺應當是相當關懷的。聽永嘉侯府未出事前,聖上與秦皇後新婚,三舅爺爺每日入宮讀書,都會到東宮去用膳。聖上親自過問三舅爺爺的功課,當時宮中的其他皇子們,雖是聖上的親兄弟,還未必有三舅爺爺得聖上看重呢。秦皇後與這個弟弟一向和睦,因流放而姐弟相隔多年,斷不可能不過問弟弟的去處的。她臨終前一直記掛此事,素來敬愛秦皇後的聖上,又怎會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呢?”

趙陌倒是擔心,因為秦柏未能見秦皇後最後一麵,使得秦皇後抱憾而亡,聖上會不會因此對秦柏有所誤會,就此懷恨在心,才會對他的下落不聞不問?看承恩侯秦鬆的為人,興許還在當中進過讒言,使得聖上對秦柏誤會更深,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是這樣,那三十年過去,聖上心中的怨恨是否已經消除了?承恩侯極力勸秦柏進京,又是為了什麼?聖上如今待秦柏,又是什麼態度呢?

趙陌為了秦柏進京後的處境擔憂,秦含真對此倒不是很擔心:“又不是什麼大罪、死罪,這充其量就是親戚間的矛盾而已。更何況我祖父當年會錯過機會,未能見秦皇後最後一麵,也是因為被承恩侯誤導了。聖上要是怪罪下來,我祖父實話就好了。主要責任本來就不在他身上,就算他確實有過疏失之處,自我流放西北三十年,也把所有罪過都贖清了吧?倒是承恩侯,平白享了三十年的富貴榮華,真是便宜他了。我祖父跟他是親兄弟,無冤無仇的,被他坑得有家不能回。他居然還有臉三十年都不一句實話。他這種人,真是無事都要提防三分。這次去京城,我們還要住在承恩侯府裏,一想起來,我就渾身都不自在。”

趙陌笑道:“承恩侯府也是永嘉侯府,對三舅爺爺來,是故居呀。你們自然是要住到那裏去的。三舅爺爺雖是個和氣人,不愛與人爭鬥,但承恩侯已經騙過他一回,他心中已有警惕之心,絕不會再輕易上他的當了。”

秦含真深以為然。

在她心裏,確實不大擔心秦柏進京後,會再中秦鬆的算計——這趟回京,本來就是秦鬆極力相邀,雖不清楚他的盤算,但秦柏與牛氏夫妻的目的隻在長子秦平身上,對於秦鬆以及承恩侯府上下,都是無所求的。古語有雲,無欲則剛。他們大不了就在見過秦平後,返回西北算了。有家有業有學生,還怕在那裏過不了好日子嗎?隻是秦含真聽完了長輩們當年的事跡後,就一直對承恩侯秦鬆這位伯祖父不忿得很。這什麼人呀?幹了那麼多惡心人的事,居然還讓他享用了這麼多年的富貴太平日子?更讓人無語的是,祖父秦柏明明過,當今聖上很是賢明的。賢明的聖上怎麼就沒認清秦鬆這個大舅子的真麵目,還對他這麼好呢?

秦含真對趙陌聲抱怨了幾句,趙陌若有所思:“如此來……雖然一直聽聞承恩侯聖眷極隆,承恩侯府富貴至極,可是……倒是不曾聽聞他得居高位、手握實權的消息。他身上似乎除了一個承恩侯的爵位,便再無其他了。若聖上十分看重他,倒也……不上吧?隻是恩賞不斷而已。”

秦含真哼哼兩聲:“那一定是因為他沒本事!沒本事隻會耍手段的人,肯榮養著他就不錯了,還想怎麼樣?”

不過哼哼完了,秦含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完才湊近了趙陌,聲:“我雖然不清楚承恩侯為什麼沒得個實惠官職,但是我祖母惱恨他,倒是跟虎嬤嬤議論過他幾句,他行事狠毒,但是人又蠢,連表麵功夫都不會做,犯了眾怒了,會有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牛氏會有這種法,倒不是無的放矢。她在京城雖然隻待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卻也聽到些道消息。即使秦柏深居簡出,從不提起兄長的事,但虎伯、虎嬤嬤出門采買辦事,時常會跟她些外頭的傳聞,因此她也有所了解。

據秦鬆初回京的時候,很是鬧過一陣子事,讓不少人看了笑話。

當時其實他也挺倒黴的。他在西北得旨意的時間晚些,等到回京的時候,二弟秦槐的遺孀薛氏已經帶著親生的嫡子秦伯複、庶女秦幼珍,以及符姨娘、張姨娘兩位返回永嘉侯府舊宅了。

也不知薛家是如何打點的,總之薛氏這秦二夫人的名號還是謀了回來。秦二太太並秦大公子、秦大姐都在侯府,自然是名正言順。官府還的侯府產業,便由這幾位名正言順的秦家主人出麵收下。可秦家公子姐都是奶娃娃,管不了事;張姨娘是妾,自不敢違了正室之意;符姨娘雖是長輩,可她正經是薛氏的親婆婆,看在親孫子麵上,也不會攔她什麼。因此,秦鬆回到家裏時,侯府產業與中饋大權都已落入薛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