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腦洞(2 / 2)

秦含真雖然不清楚這個主使會是什麼人,但她可以猜一猜:“這人應該是衝著你父親來的,不是跟你父親有仇,就是同樣想圖謀東宮儲位,要打壓競爭對手。照目前來看,蜀王府的嫌疑最大了。”

趙陌想了想:“起蜀王府,有件事很奇怪。王爺王妃進京後,與各處王府、公主府都打過招呼,相互拜會過,獨獨蜀王府沒有動靜,兩邊象是老死不相往來了一般。我曾想過,興許是因為蜀王幼子有意於儲位,而我父親身為遼王長子,正是他的對手之故,兩家人要避嫌。可是,我現王妃身上多了不少蜀地出產的南紅飾物,二叔也新添了蜀錦做的荷包。這都是近日才有的。然而,父親在王府裏的耳目卻告訴我,王府近日並未采買過這些東西,王妃也沒出門去逛過街市,或是召銀樓、布莊的夥計上門。那這些東西就隻有一種來源——它們是別人送的禮。”

秦含真問:“不是蜀王府送來的?會是蜀地來的人送的嗎?又或是近期京城流行蜀錦和南紅,所以有人送禮時捎帶上了?”

趙陌搖頭。他們進京也有幾個月了,京城裏是不是流行這些東西,他們都很清楚。趙陌還對秦含真:“那南紅是極少見的珍品,否則王妃也不會樂於戴上身。這樣的好貨色,蜀地肯定都是優先供給王府,又或是進貢入京的,尋常人想搜羅,也未必搜羅得到。”他還查過遼王夫妻進京後,各家王府、公主府送東西來的禮單,上麵並沒有南紅飾物與蜀錦。

秦含真:“若是蜀王府送的禮,大大方方寫在禮單上送過來就行了,根本沒必要遮掩。難道蜀王府與遼王府之間有什麼需要避嫌的事,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們彼此間有禮尚往來?這太刻意了吧?儲位之爭目前隻是私底下暗鬥而已,太子尚在,誰會大聲嚷嚷這種事?蜀王與遼王本是親兄弟,有來往再正常不過了,有什麼好避的呢?如此刻意,倒顯得他們之間有秘密了。”

趙陌笑了笑:“他們之間有沒有秘密,我不知道,但兩家想要完全避開是不可能的。今進宮為太後賀壽,他們定是要碰麵的,又能避到哪兒去?”

正如趙陌所言,遼王繼妃與蜀王妃這時候就在宮裏碰上了。前者還帶著大兒媳王氏,遇上蜀王妃,就被她揪住了訓。

蜀王妃苦口婆心地訓斥著王氏:“你如今是宗室婦,理當恪守閨訓,做個賢良婦人。你夫既有嫡長子,如何能將他趕出家門?竟然還命娘家族人前去行刺!老趙家從來就沒出過你這樣的人!幾輩子的好名聲都叫你敗壞了!太後娘娘已經訓斥過你,你當時既然許諾知錯就改,那就得做出願意改的樣子來,怎的還裝起傻來?陌哥兒那孩子,都在永嘉侯家中住幾個月了?你竟然不聞不問,連吃食衣物與日常用度都不送過去,真真是冥頑不靈!”

蜀王妃雖年輕,卻是趙碩的嬸母。王氏在長輩麵前,沒辦法大聲反駁回去,隻能忍氣吞聲地低頭聽訓,心中卻在暗恨不已。

蜀王妃罵完了王氏,又轉頭看向遼王繼妃:“來嫂子也是糊塗,你是做婆婆的,眼看著新媳婦犯了錯,怎麼就不提點她一聲?我也不是不知道嫂子的難處,後母難為,嫂子也有自己的顧慮。可是正因嫂子深知其中的苦處,就不該看著碩兒媳婦胡來!她如今壞了名聲,外人起,萬一牽扯到嫂子頭上,嫂子難道不生氣?”

遼王繼妃當然生氣了,她現在就很生氣。蜀王妃訓王氏就好了,怎麼還扯到她身上了?王氏自個兒狠毒,又與她什麼相幹?難不成就因為她們婆媳倆都是填房,王氏被人罵是惡毒後母,她就得被捎帶上?蜀王妃早跟她好了,隻是擠兌王氏幾句罷了,為什麼連她也不放過?如今她是左右為難,附和蜀王妃,就得罪了王家,她兒子趙砡正一心求娶王家孫女呢。可若是不附和蜀王妃,先前的約定又該怎麼辦?

還好蜀王妃的時間不長,休寧王妃就過來了,笑眯眯地拉住了她:“少兩句吧。今兒是太後娘娘的好日子,你既是她老人家的親侄女兒,又是她的侄媳婦,怎能掃太後娘娘的興?”好歹,硬扯著她去一堆老王妃、老郡王妃處聊去了。

遼王繼妃深吸一口氣,把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她告訴自己,目前還不是跟蜀王府翻臉的時候,她得忍著些。

她板起臉,回頭看向王氏:“你聽見了?就因為你幹的好事,我們遼王府丟了多少臉麵!今兒出了宮,你就給我立刻把陌哥兒接回家去。就算是裝,你也得給我裝出個慈母的樣兒來。等到這陣子風聲過去,你愛怎樣就怎樣,但是如今各家藩王齊聚京城,你不許給我在這節骨眼上鬧出事兒來!聽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