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陌本來覺得他跟父親趙碩已經把計劃設想得很周到了,按理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WwW COM他隻要等消息就好。可當他現玫遲遲沒有回東院的時候,他就覺得外書房那邊可能出了什麼變故。
很快,預感就被證實了。
杜媽媽帶著幾個健婦來到東院,二話不就把站在廊下眺望院門等待玫回歸的蘭給綁了。蘭震驚不已,拚命掙紮:“你們做什麼?快放開我!大膽!我可是王妃娘娘賜給哥兒的!”杜媽媽冷笑一聲:“你要不是王妃派來的,我還不抓你呢!”
蘭一震,目光微閃,臉色已是白了。到了這一步,她不用問也知道,定是玫那邊出了差錯,叫這府裏的人現了。她咬了咬唇,也不再掙紮,任由健婦將她押走。
杜媽媽轉向一直端坐在桌旁沉默不語的趙陌,皮笑肉不笑地:“哥兒在這裏正好,這兩個奸細怎麼也是你的丫頭,還請你到書房去一趟,跟大爺、夫人把話清楚吧?”
趙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子,便不緊不慢地向外走去。
杜媽媽見他竟如此淡定,好象一點兒都不為玫、蘭被抓而吃驚似的,心下又不由得猜度起來:“難不成陌哥兒是知情的?怎會如此?他自就不得遼王疼愛,總不會為了討好祖父,就把親爹給賣了吧?”她一時有些驚疑不定,連忙跟了上去。
趙陌來到外書房的時候,屋裏屋外都擠滿了人。幾個健壯有力的仆婦把玫、蘭兩人押在院子裏,玫的頭都散開了,臉上也一片狼狽。她焦急地看著蘭,想要跟後者話,卻被仆婦毫不客氣地踢了一腳,扯著頭喝斥:“不許吵鬧!”玫咬牙狠狠地瞪了那仆婦一眼,又被踢了兩腳。她看到趙陌來了,怔了一怔,眼中頓時迸出希望之色來。可趙陌沒有理她,直接進了書房,她眼中的光芒便又黯淡下去,臉上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屋中,趙碩鐵青著臉端坐在上,他身旁是麵帶得意之色的王氏。她正在跟陪嫁的大丫頭霜兒話:“我一聽你,就知道這兩個丫頭有問題。王妃派來的人,會是老實人麼?當時叫你們多留心,一定要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果然,這不就現她們的真麵目了?幸好我多留了個心眼,不然被這兩個賤人害了,我們還不知道呢!”
她又嬌嗔著轉頭去對趙碩話:“大爺也一定很生氣吧?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自己。老保佑,叫我及時現了她們的陰謀,沒讓王妃的奸計得逞!大爺放心,我父親一定會為你做主,替你出這口氣的!”
趙碩完全不想跟她話。
他看到兒子趙陌來了,張張口,又閉上了,隻歎了口氣。功敗垂成,他也隻能感歎了。
趙陌不用他,就能從書房內外的情形推測出事情的大概經過。雖然不知道王氏出於何種原因監視起了玫蘭二人,她終歸是給了他們父子一個措手不及。原本的計劃已經不能用了,接下來該如何善後呢?
趙陌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一邊有些心不在焉地給趙碩、王氏行禮。
王氏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但話的語氣仍舊帶著得意:“陌哥兒呀,瞧瞧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你的兩個丫頭竟然是王妃派來的奸細!雖你年紀還,興許也是被王妃騙了,但你要是沒把她倆帶到我們家來,也就不會有今的事了。你好歹也是十幾歲的人了,也該懂事些,別整隻知道吃喝玩樂。我不求你能為你父親排憂解難,但你也別拖他後腿呀!幸好,這一回我及時現了這兩個奸細的舉動,不曾讓你父親蒙受冤情。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疏忽之故。就算你父親再疼你,這回也不能不罰你了。你可別不服氣。”
“行了!”趙碩皺眉打斷了妻子的話,“有完沒完?這跟陌兒有什麼相幹?!我早叫你回內院去了,你還在這裏囉嗦什麼?兒子自有我管,用不著你操心!”
王氏正得意呢,忽然被趙碩潑了一盆冷水,也有些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方才不服氣地咬咬唇,勉強擠出一個笑來,繼續裝賢良大方:“我知道大爺疼孩子,可是孩子還是要用心教導的,得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對錯,不能太過縱容溺愛了。那對他們沒有好處。”
趙碩冷笑一聲:“難得夫人知道這一點,我還以為王家不教這個呢!”他也不去理會王氏忽變的臉色,徑自起身拉了兒子進裏間坐下,有些沮喪地道:“為父真後悔,沒有聽你的勸。若是昨兒就叫這兩個丫頭把事情辦成了,哪裏會有今的變故?”
趙陌低聲道:“這怪不得父親。誰能想到夫人會忽然跳出來呢?如今也隻能想辦法收拾殘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