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這個小混混是拿他但愣頭青呢,要當猴兒耍,目的就是要拿捏他,以後還要他拿出更多的錢來了,把他當作搖錢樹了。
這不是找死麼?所以卓浩言又花錢把黃三找來的狙擊手買通了。
這年頭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事情海了去了。
狙擊手自然沒有不同意的說法,本來就和黃三這撥人不熟悉,出賣的是幹淨利落,沒有一點兒掙紮的。
不過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鹿死誰手,誰是那隻被耍的猴子。
結果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產生,最長也不過三聲時間而已,屏息而待。心裏默默的隨著黃三的話倒數。
“一”黃三的語氣凶惡,音量高了八度,震得嗓子都疼了。額頭和鼻子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口幹舌燥,仿佛脫水了。
其實這個決定是一把雙刃劍,黃三比任何人都要緊張、忐忑。
生死之間,變數太多了,任何一點細微的因素往往都能夠影響最終的結果。
萬一,薑文陽對那個女人的愛沒有那麼深刻呢?不會冒險救她,而是選擇保留自己的性命呢?他完全可以躲到警察把外麵的狙擊手驚走,在出來殺了己方兩人報仇。
萬一,狙擊手失誤呢?那個女人被救了,兄弟兩個人傻逼一樣闖進去命就沒了。
萬一,狙擊手和姓卓的害怕警察提前就跑了呢?
總之充滿了未知,再加上警察的到了,使得結局變得撲朔迷離,猶如濃霧籠罩根本沒有人能夠看的穿。
拖得時間越長就越是危險,必須速戰速決。
“二”這一生歇斯底裏的,可以說是呐喊,更像是在壯膽,堅定拚死一搏的信念。
黃三胸脯急速的起伏著,心髒跳的如同百米賽跑,都快要炸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二”喊出的一刹那。
早已經準備好的薑文陽,雙腿猛地一凳牆壁,借著反作用力,整個人離弦之箭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林絮花撲了過去。
他是無論如何都要救林絮花的,這一份心底的執念,值得他拚命。
眼睜睜的看著林絮花死,他下半輩子絕對會被自責折磨死的。
林絮花自以為將死時看向薑文陽的那種眼神,沉靜、清澈,如同清可見底的小溪。不哭不笑不鬧,隻有平靜如水。
目光如水浸透了薑文陽的心,震撼無比。
那雙眼睛裏沒有怨恨甚至連恐懼都很淡薄,有的隻是無盡的眷戀、不甘,甚至還有解脫。
或許這兩年一失足成千古恨,林絮花已經活的很累了,累的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靈魂。
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提線木偶般渾渾噩噩,沒有掙紮,不敢掙紮,隻有逆來順受、忍耐,生活沒有任何的色彩。
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呢。或許死是一種解脫。
如果她能夠說話的話,不知道會跟自己說什麼?
是怨恨?是囑咐?是祝福?還是要我給她報仇?亦或者是要帶給父母一句話?還是一句道歉?
不知道,因為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薑文陽咬著牙在心底嘶吼。
黃三喊第一聲的時候狙擊手正肯定聚精會神,這時候絕對不能冒險。喊到三的時候更不能,那就是找死,林絮花被射殺的可能性也是最高。
所以在喊第二聲的時候是救人的最佳時刻,一來狙擊手因為自覺或者不自覺的心裏按時,會相對的鬆懈刹那。
二來,這時候狙擊手的目標絕對不可能是林絮花。因為第一目標是自己,外麵的狙擊手還要留著林絮花做誘餌。
不得不說,薑文陽的心智不俗,逐漸朝著“如妖”的方向發展。尤其是揣摩人心和人性之上,越來越精準了。
當然他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準備就憑著一股熱血冒險,那樣的話說不定死的就是兩個人。
把自己修行來的力量盡數調動,精神極度擊中,感知全力展開,才一往無前的撲了出去。
這個女人一定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