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在做夢,但為何夢境這麼的真實呢?他懷裏的溫度、輕柔的聲音、堅實的胸膛,都是那麼的真實。
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麼又覺得那麼的不真實呢?子陽明明身受重傷,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怎麼能掙脫枷鎖?
恍惚間那個如山一樣的背影越發的高大了,能夠遮擋所有的風雨,僅僅是看著就讓林絮花心安定了不少,快速的平靜了下來。
眼神也變得無比的柔和溫情起來,心裏一陣陣暖流流遍全身。
“這怎麼回事兒?”回過神來的黃三一陣恍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間摔倒了,而僅僅一眨眼的功夫薑文陽就掙脫了枷鎖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黃三心中充滿了疑惑,進而抑製不住的恐懼從地心躥升,薑文陽這個混蛋太邪門了。
之前黃三就感到了不對勁兒,薑文陽簡直強到變態,那種反應速度強簡直不像人,靈敏的就跟猴兒一樣。
可那會兒也還在接受的範圍之內,雖然一挑十完勝了。
可現在一個恍惚間被五花大綁的人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眼前,這怎麼解釋?鬧鬼了不成?
“甲魚哥救命!”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唾沫,黃三瑟縮的往後退,膽氣盡喪,之前的淫邪獰惡全然不見,隻剩下濃濃的揮之不去的恐懼表情。
三番五次的針對薑文陽,他從薑文陽的眼睛裏看到殺意,這次恐怕是逃不了了玩完了。
“黃三你不是要報仇麼?那你怕什麼?”鄙夷的瞥了一眼黃三,便不再關注,他已經是廢人一個,沒什麼威脅了。
薑文陽將目光投向甲魚,這個雜 種東西色膽包天,喪心病狂到要在他麵前行苟且之事侮辱林絮花。這已經觸犯了薑文陽的逆鱗,絕對不能繞過他。
甲魚臉色陰沉,很是難看。
眼前這人竟然連那種登山繩都捆不住,他究竟是怎麼脫身的?不可能啊,登山繩強度很高,憑人的力氣怎麼能掙得斷?絕對不可能。
這小子有古怪,甲魚將手慢慢的探到腰間,可下一刻他瞬間呆住了。
視線裏薑文陽竟然消失不見了,是的就在他給另一人使眼色的時候,注意力僅僅移開一瞬間人就消失不見了。
頭皮發麻全身寒毛直豎,難不成真的活見鬼了?
手一頓,連忙去抓槍,不管你是人還是鬼,給你一梭子子彈再說了。這一=不摸不要緊,一摸嚇到心髒都停止跳動了,因為他摸空了,腰間槍套裏的手槍竟然不翼而飛。
“你在找這個麼?”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毫無征兆,突兀詭異。
甲魚激靈靈一個寒顫,連忙轉過身來,任何時候把後背露給敵人,大概也就離死不遠了。
剛一轉身一隻手槍就頂到了腦門上,槍口出傳來的冷意滲透皮膚,從骨縫裏鑽進來,浸入大腦,讓他感到腦門上仿佛結了一層冰。
那種感覺,那種距離死亡僅有一步的冰冷感覺,永生難忘。
比槍口尖銳刺骨的冷意更冷的是,眼前薑文陽的一雙眼睛,猶如凍泉寒潭、千載玄冰,不帶有絲毫感情,隻有冷冽的殺機。
“饒,饒命……”非常識趣的抬起了手求饒,他倒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無縫切換沒有絲毫的延遲。低眉順眼以示恭順,努力的收起自己的獠牙,把自己偽裝成最無害的兔子。
這是一種常年打打殺殺鍛煉出來的經驗和生存策略,一般這種時候就要盡量的裝孫子,讓對方感覺到你沒有惡意,你沒有為危險,活下來的概率才高。
活著才是真的,什麼尊嚴、什麼羞恥心都是虛的。死了就什麼也沒有,活著才有機會。
一時的苟且是生存所需,這樣做或許就能夠讓對方放下戒備之心,從而活命。
之後再伺機翻盤,反殺。
高舉的右手非常不起眼的動了動,甲魚在給黃三兩人傳遞信號。
一般這個時候敵人會注視自己的臉色從而忽略高舉起來的手上的動作,這使得黃三有充足的機會和另外兩個人交流。
主要的是要向之前看押薑文陽的同伴發信息,讓他去抓林絮花,抓了林絮花,這小子還不是任由我們揉捏的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