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見其人來勢不洶掌力卻是異常的陰冷,當下不敢大意,運足玄陽內力,自馬背上飛身向前,迎向那書生,與此同時,那孩子重重一巴掌拍了馬屁股,那馬兒受驚一聲嘶鳴,發了瘋似的向山路深處跑去。
書生無暇分神,隻得全力去接大漢攻勢,兀那漢子,一身外功已臻化境,左掌化刀右掌化戟,鬥得十幾回合上下,左掌刀以力劈華山式,向書生天靈斬去,招式雖簡,卻蘊大漢一身內力,竟是一招有去無回的殺招。書生不敢大意,向右急閃而去,運足柔勁去接來掌以圖消去來勢,不料,大漢劈至中途竟順對方柔勁橫斬而去,一掌正中書生胸口,掌中胸口卻如中鐵履,震得大漢掌心發麻,而那書生受這大力一擊倒飛出去,身如無骨柳絮,撞至路邊大樹方落得地上。大漢趕將上去,一手提起那書生,大喝:“說!你們還來了多少人!”
書生麵色慘白,口中鮮血溢出,卻仍然是在笑:“先生。。。好霸道的掌力,這一身橫練功夫。。。咳,當真是厲害,我中天十鬼。。。自是阻你不得,隻不過。。。咳咳,局中人已入局,你我不過是。。。”書生說未說罷,頭向後仰便斷了氣。漢子揣摩著那人話中含義,望著孩子跑去的方向,臉色陰晴變換,拔足向前追去。
隨著大漢狂奔而去,喧囂的山道仿佛再度沉寂下去了,待得再不見大漢身影,昏黃夕陽的背景下,書生的屍體好似一幅巨大畫作之中的一小部分,餘暉中,那早已沒了生機的軀殼,似乎有好多話尚未說完,可惜,卻再也說不出了。空中偶有鳥雀飛過,一兩隻膽大的還在那軀殼上作了片刻停留,歇了歇腳。但不一會兒,又統統振翅飛了開去,隻餘了一隻似是不滿於同伴的先行,唧唧叫了兩聲,重又整理起自己的羽毛來。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小鳥兒警惕的抬起了頭,眼前是一抹青色,仔細看去,原是一個青衣人。鳥兒不及多想,揚揚翅膀準備飛走,卻聽見那人冷冷哼了一聲。霎時,像是失去了全部的氣力,想要飛,也是做不到了。那人隻是盯著書生不再有溫度的身體,若有所思,向孩子離開的方向看去,喃喃自語:“這一步棋,險之又險,大哥,此時,我雖執子,卻也已化身棋子。”說到這兒,又搖頭笑了笑“何止是我,不久以後,天下亦將入局,如此說來,我自稱執子,可又算是托大?”言罷,擺了擺袖子,大步向前走去。拉長的影子,隨那人的腳步不斷變換著形狀,說不出的寂寥伴隨著難以言狀的殺機,驚起了一眾鳥雀嘰嘰喳喳飛上天去,小鳥兒這才回過神來,忙跟隨著夥伴們振翅而飛,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