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荒廢了好多個年頭了,估計房子都坍塌得差不多了,你那地方幹啥?”我回答道。
薛靜說道:“很多深山古院之中都會有神奇的寶藏或者秘密,很多書上都這麼寫的。”
何書香笑了笑,說道:“小靜,你是小說看多了吧?”
薛倩醉酒之後還是一本正經,說道:“你不是已經很有錢了嗎?還想那些寶藏幹什麼?”
薛靜嘟著小嘴說道:“我隻是覺得生活太枯燥,太乏味了。”
薛靜說者無心,姐姐薛倩卻是聽者有意,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憔悴以及無奈。我也看得出來,薛倩如此努力絕不僅僅為了她自己,或許,更多的為了她這個妹妹。而她付出的苦心,妹妹卻一點都感受不到,這對姐姐來說,心裏會有怎樣的感受,甚至於我,略想一下,心中也有一種莫名的酸楚,有這樣一位姐姐,有這樣一個妹妹,對她們來說,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我決心幫薛倩一下,於是對薛靜說道:“小靜,我們打個賭,要是道觀裏沒有寶藏,你就得幫你姐姐做一個月的助理。要是道觀裏有寶藏,寶藏就歸你,你看怎麼樣?”
薛靜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我知道她圖的是一時的高興,而不去考慮輸了的後果。
何書香走到我的身邊,湊近我的耳朵說道:“如果曾經有個道士在道觀裏埋了寶藏,又恰巧被小靜找到,你的苦心恐怕就要付諸東流了。”
我說道:“先不說道觀裏有沒有寶藏,即便是有,恐怕早就被人挖走了,怎麼可能留到現在?”
何書香卻跟我玩起了文字遊戲來,說道:“自古寶藏,有緣者得之。無緣的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未必能夠找到。”
我哈哈一笑,說道:“得嘞!哥們也不跟你爭辯了,估計你也是看書看多了吧!”
何書香臉頰一紅,再也不說話了。
我們很快就到了道觀前,隻見目光所至,到處是殘磚碎瓦,頹牆敗壁,一周遭林木森森,四下裏荒草叢生。手電光掃到之處,蛇蟲鼠蟻四處亂竄,有沒頭沒腦的竄到我們的腳邊,驚得薛靜哇哇怪叫,一蹦一跳的好不滑稽。
我見她害怕這些爬蟲驚恐萬狀的樣子,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勸說道:“小靜,幾隻小動物都把你嚇得如此厲害,幹脆主動認輸得了。”
沒想到這丫頭煮熟的鴨子嘴硬,外強中幹的說道:“我才不認輸呢!我剛才,剛才大叫隻不過是為了壯膽!”
我聽她這麼一說,哭笑不得。四個人踏著沒膝的荒草一路前行,走過一百多米的路程,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棟閣樓,閣樓雖然已經老舊,但保存完好,與周圍破敗的房屋比起來,顯得極為的突兀。
我的心裏暗暗思忖,這閣樓經年累月風吹雨淋,又沒有人修葺維護,還能保存得如此完好,指不定裏麵會有什麼古怪。
想到這裏,我搶步上前,走到他們前麵,說道:“這閣樓不同尋常,大家都小心點。”
不料話音剛落,隻聽嘎嘣一聲,一塊地板登時落了下去,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黑咕隆咚的洞口來。
我們一時間目目相覷,誰也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麼。我大著膽子舉起手電向裏麵照去,卻見是一條暗道,三麵是光滑的磚牆,地下是約呈六十度角的階梯。
難道真是弄假成真,裏麵真的有寶藏?我心裏想著,眼睛卻瞟了三人一眼。薛靜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澤,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像她這種涉世不深且被姐姐百般嗬護的女孩子,對錢財的概念還處於模糊狀態,對世間百態仍然保持著天真和無邪。薛倩則不同,創業過程中的千難萬險已經把她磨礪為一個不折不扣徹頭徹尾的女強人,對很多事情早已經看透,因此對這個世界表現出一種冷漠的態度。不過在她的心裏,自己的妹妹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般,甚至可以為自己的妹妹付出一切。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我可以感覺到,她的視線始終不離薛靜左右,足矣看出她對妹妹的感情之深。何書香在不經意間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但很快隱去,重新恢複了原來斯斯文文的模樣,但即使他的臉色可以掩飾得滴水不漏,他的眼睛卻出賣了自己,眼神裏的貪婪之光顯露無遺,似乎就要燃燒起來。這使我對他暗自提防,如果樓閣地下果真有寶藏,也不至於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