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類族群、團體,都存在著具有一定嚴謹性的律法和規定,用以拘束人的行為;而在人的力量發生劇烈變化,進而變得不平衡時,觸犯這些律法和規定,卻會變成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凜的頭部雖然躲過了瘋猿的頭槌攻擊,但卻沒能讓已流血不止的左肩幸免於難。在遭受猛烈撞擊以及利器襲擊之下,凜左肩的傷口不僅流血速度加快,同時骨頭也產生了嚴重龜裂,要不是得益於天人與生育來的高密度骨骼,瘋猿剛剛那記頭槌已經可以令凜的左肩骨頭完全粉碎。
猛烈的痛楚使得凜的整條左肩、乃至左臂完全不能動,隻能了無聲息的低垂著,配合著身體的移動,而搖搖晃晃的。他在地上踉蹌了好幾步,才終於勉強的穩住了身體。在剛才兩人短兵相接的一瞬間,凜雙手握著短劍在刺入了瘋猿的身體後,猛地往下拖拉,以最大限度擴大他的傷口,但在凜完成了這一動作的同時,瘋猿那蘊含著“神力”的額頭也紮紮實實的撞在了凜的肩膀上。
盡管凜采用了這個不要命的戰術,真正的擊傷了瘋猿,但同時自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以整條左臂的活動能力,換取瘋猿身上一個致命的傷口。
然而無論如何,凜成功了。
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瘋猿,低著頭用雙眼呆望著從胸口直至腹部,那不停往外冒著血的駭人傷口。無論他再“瘋”,在如此誇張的大傷口之下,要是不及時使用天人急救噴霧盡快令傷口愈合,死亡也已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但他很清楚,凜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在這場決鬥中,隻有勝利者,才擁有自救的權力。
瘋猿咬著牙,慢慢的仰起頭,朝凜露出一個毫不示弱的眼神,然後從腰間摸出一把銀光閃閃的飛刀。而此時凜也以單手持劍的方式,把仍在滴血的短劍橫在胸前,為最後一輪的廝殺做好了準備。
“嘻……”
瘋猿剛想朝挪動腳步,怎料他的腳剛一跨出,身體便不由自主的般晃動,令他不得不調整腳步,以維持身體的平衡,最終,他的撞在不遠處的一麵牆壁上,雙腳發軟般無力的彎曲著,然後以背靠著牆的姿勢,整個人慢慢滑落到地毯上,依靠著背後的牆,勉強維持著坐姿,而飛刀則也從他的手中滑落。
他已經完了
“哈哈……”
瘋猿那沙啞的喉嚨發出幹巴巴的笑聲,他雙手以用盡全力的方式,才把上衣的紐扣扯開,隻見裏麵的傷口從心髒偏下的胸口位置開始,一直到達他的小腹位置。由於他剛走動,所以脆弱的傷口進一步開裂。
在黑色與紅色混合,約有一根手指般寬度的傷口中,不難看出其中嶙峋的白骨以及隨著噴湧而出的鮮血,所被帶出的內髒組織。
凜的那一劍,直接將瘋猿開膛破肚了。
看到這一幕的韓凜,在原地呆站了兩秒,然後嘴角微微帶笑,挪動著此刻顯得無比沉重的雙腿,坐在正對瘋猿的另一堵牆邊,好讓自己受了重傷的手臂得到一點休息。雖然凜坐著的姿勢相當放鬆,但他那緊握短劍的手卻並沒有放鬆半分,時刻都在提防著瘋猿可能采取的最後一擊。
在如今自己也傷得不輕的情況下,不上前對瘋猿進行補刀,等待大量失血的他慢慢死去,是凜考慮片刻後所得到,在現階段的唯一上策。
“我見過像你這樣的家夥……”瘋猿仰著頭,望著走廊上每隔五米一盞,泛著柔和黃色光芒的壁燈,然後伸手把扯開的衣服慢慢的蓋在流血速度如小噴泉般的傷口上。
“嗯?”從瘋猿那飛快失去血色的臉,韓凜知道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以凜自己以往的經驗來看,瘋猿絕對活不過八分鍾,甚至五分鍾。
“天賦能力明明不如別人,卻能憑著意誌力和技藝擊敗對手。”瘋猿咬著牙忍耐著身體給他所帶來,那屬於這輩子最後一次的痛楚。
“看來在臨死前,你還是意識到自己不如我了,瘋猴。”
韓凜幹脆把短劍倒插在被鮮血所染紅的紅地毯上
“你知道他們現在都在哪嗎?”瘋猿把目光從壁燈,移到了凜的身上。
凜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隻是用右手在褲袋裏掏出了一小瓶的急救噴霧。
看到瘋猿那完全放棄的眼神,凜很清楚,自己已經從這場廝殺中勝利了。
“他們大部分被處決,而另一部分則被關押在了地球上最寒冷的地方 —— 北極。當然,這個地點也僅僅是傳聞罷了,剩下的那些人是否也被處決了,誰都不會知道,除了負責處置他們的人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