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凜對自己的無視,瘋猿並不在意,自問自答的繼續說著顯得有點無棱兩可的話。
“如果說這就是你臨死前要說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這番話毫無意義可言。”凜用右手拿著急救噴霧,在傷得一塌糊塗的左肩上,噴灑著如水色般透明的噴霧。
“殺戮的欲望,你是一個有殺戮欲望的天人。你最終也會被這種欲望所吞噬,韓凜。哈哈……”
瘋猿聽上去幹澀的喉嚨,發出著嘶啞的笑聲。
非常刺耳難聽
“別說得很了解我似得。”
凜隨手把完全噴光的急救噴霧扔到一旁,然後放鬆身體,讓自己的呼吸速度放緩,直至平穩為止,因為這樣有利於舒緩肩上傷勢所帶來的痛楚。
“八歲家庭遭遇變故,之後當了差不多八年的雇傭兵。無雙與刹那天賦的混血兒,擁有非常不俗的天資,兩個能力都居然能達到三階。如今的你還差一點點就能達到天賦頂峰……嘻嘻……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瘋猿用手抹了一下,已經把衣服完全染得濕漉漉的血液,然後惡心的把手放在嘴邊舔了舔。
“那又怎樣?”凜不得不佩服眼前的瘋猿,並沒有自己所想象的瘋狂,卻是一個粗中有細,對自己做了認真調查的家夥。
“你真的以為你的冷酷、無情是雇傭兵生涯所曆練出來的嗎?你真的以為你把炸彈拋到感染地深坑中的時候,運用的是你冷靜的思維?”
說話間,瘋猿竟把染滿自己鮮血的舔的一幹二淨。
“哈?你意思是說你還知道別的原因嘍?”
由於被噴灑了噴霧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如今動手殺死瘋猿,隻會放慢自己的恢複速度,所以凜也就幹脆曉有興趣的聽了起來,但他手在扔掉噴霧開始,便一直緊握著倒插地毯上的那把短劍劍柄,依然時刻防備著瘋猿。
“你的內心由殺戮的欲望所驅使著,它驅使著你做出最殘暴的決定。你是天生的殺人狂!”
激動的瘋猿,頓了頓,然後又接著說:“天人中有一群人,他們擁有上天所賜予的天賦,但同時,在他們血管所流淌的血液中,卻隱藏著一個與生俱來的天性 —— 殘忍。”
“哼……你不殘忍嗎?”麵對瘋猿那繼續無棱兩可的言語,凜顯得有點不耐煩了,他已經決定再等兩分鍾,傷口初步愈合後,就動手把眼前的瘋猿幹掉。
“我殘忍,但絕對比不上以後的那個你。能把殘忍無聲無息的運用在戰術中,在一邊悔恨戰鬥的同時,卻用無數人、惡魔的鮮血澆灌著內心那頭殘暴的猛獸。你,和那些人一樣,最終都會被天人所唾棄,成為階下囚,成為天人律法下的斷頭鬼……哈哈……”
瘋猿高聲笑著,全然不顧因為笑聲所帶來的身體抖動,令那差不多一尺長,一根寬的傷口加速湧出鮮血。
或者說,他已經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了。
“你仍然什麼都沒說,毫無意義可言。”
凜不認為自己會被麵前這個瘋言瘋語的家夥所影響,他深信,自己的轉變是因為八歲時的慘痛經曆,以及之後的謀生需要。而所謂的與生俱來,隻不過瘋猿胡亂杜撰,為了擾亂自己心緒罷了。
隻不過瘋猿口中所說的用以囚禁那些人的北極,著實令凜感到有點好奇,但好奇可並不是他的性格特點之一,他並沒有打算繼續問下去。如果瘋猿說的那一句是謊言的話,那接下來說也隻會是謊言,毫無意義。
“你真的以為你在神盾學院裏,所學到的那雞毛蒜皮的東西,能讓你洞悉整個天人?一個沒資格在總部任職,也沒有在自己家族取得一官半職,當了足足五年獨行獵魔者的你,真的知道天人的律法是多無情嗎?”
瘋猿睜大了雙眼瞪著韓凜,其中毫不掩飾那取笑凜無知的味道。
“我沒興趣知道那些。”
凜把後背直挺的頂在牆壁上,然後雙腿同時用力,讓自己整個人在不用手的情況下,站了起來。
他準備給予瘋猿以致命一擊了!
“嘻嘻……原來是這樣,那你就隻能有空的時候多祈禱一下,你身邊那些不懷好意的朋友,不會在你的殘忍無法抑製的時候,把你活捉了。到時候,你剩下的日子估計就隻能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中度過了。哈哈……”
沒有理會露出幸災樂禍般笑容的瘋猿,向他步步逼近的韓凜,舉起了持劍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