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陽領著小烏龜玄炫走走聊聊,終於來到那高大的方形山峰前。那山峰地勢極高,蜿蜒筆直,雄曠寬厚,好似一塊放大了的金磚,金黃閃亮。王曉陽靠近才發現上麵有無數陰刻的字符。每個字符有拳頭大小,間隔一掌來寬;字體蒼勁有力,古樸自然,筆畫之間散發出一種內斂的張勁,力量十足。從字麵的意思理解似乎是佛家經文,這綿延數百裏的壁麵,所刻錄的字符隻怕有數百萬之巨。王曉陽邊走邊念,想要從字裏行間看出一點端倪來。算算他和玄炫兩人困在這裏也有好些天了,得想辦法離開。
“不要念了,我聽了渾身難受死了。”玄炫蹬著小腿,嗚嗚叫道。王曉陽嘴中念出這些字符的時候,一陣陣莫名的燥意從他心頭湧起,仿佛一把金剛小錘一次次敲擊在他的龜殼之上,直透肉骨;難受的不得了。
呃!王曉陽沒想到這些字符還有這種神奇的功能,簡直堪比唐三藏的緊箍咒了。難道這上麵的文字是一種了不得佛門心法?王曉陽心神浮動的時候,他眼前的文字突然一亮,接著散發出淡淡的金芒,好似是點著了火油一樣蔓延而開。一行行光符連接成線,聚散成紋;相互交融。片刻之後便在寬闊的峰壁上形成一個金光閃閃的羅漢光影。哢哢!羅漢光影形成的那一刻,閃亮的光紋彈射而起,紛散而開;仿佛天女散花一般形成一朵朵金色蓮花,盤旋落下。
“彌陀佛!”隨著一聲低沉的佛號,一個大光頭和尚從光影中橫移而出,然後舒展四肢踏著一個個金蓮走了下來。當他站立在王曉陽身前的時候,王曉陽才發現這大和尚比自己還矮半個頭;隻是剛才在金光的映襯下才顯得高大威武,氣勢十足。大和尚麵容精瘦,骨骼粗大;赤著上身,圍著布裙。看起來頗有幾分羅漢爺的派頭。“你是何人,為何闖入我們正陽宗的修行之地!”大和尚雙目灼灼盯著王曉陽,一聲喝問震得王曉陽氣血翻騰,元神嗡嗡直跳。小烏龜玄炫直接翻著白眼昏迷了過去。
咯噔,王曉陽心中一驚;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記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他忘記凝形成正陽宗的和尚了。不過他早已不是那個德興社的小混混了,心理素質已經鍛煉的十分出色,隨機應變的本領也是見天長。所以稍微愣了一下王曉陽便一臉茫然的道:“正陽宗?是什麼地方,是西方的極樂世界麼?我是不是死了!”他暗中賭了一把,賭白天林留下的禁製氣息的法門這個大和尚也不能識破。他現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
“你做過多少好事,積了幾輩德行!竟然想要入那極樂世界?”大和尚麵上浮現一絲好笑的神情,接著隨手彈出一道金光將王曉陽手中的小烏龜震醒。玄炫剛睜開眼,猛然看到一個大光頭出現在半空,不禁嚇的將整個身子又縮進龜殼之內了。惹得大和尚哈哈大笑,看他樣子似乎很久沒有這麼開懷了。接著大和尚詳細問起王曉陽的來曆,王曉陽自然將什麼探險,失足掉下山澗的那一套說辭說了一遍。
“咦,好生怪異。幾年前也有一個人和你一般說法,結果卻將我們的舍利子偷盜了大半?你們該不是一夥的吧!”大和尚笑吟吟聽完王曉陽的故事後,淡淡的雙眉不覺皺了起來,臉上也盡是狐疑之色。王曉陽一聽,身子一歪差點兒沒摔倒。空機子那個家夥做事太不靠譜了吧,該不會偷了東西還在牆壁上留下在此一遊的簽名吧。
“什麼?舍利子?難道你是不世的高僧?比五台山的空才大師還要厲害?”緩了半天,王曉陽最終蹦出這麼一句話來。想來整個正陽宗內他隻認識空才那個家夥,現在隻好拿那廝來編瞎話了。希望這能引開這大和尚的注意力。
“哼,空才!前院的那些沽名釣譽的飯桶,他們那裏知道什麼佛法?”大和尚不屑一哼,接著和王曉陽說起佛門的四大皆空,四重意境來。一麵說一麵引經據典,隻聽的王曉陽一愣一愣的。結果大和尚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他尷尬一笑道:“施主,讓你見笑了!和你說起這些!”
“不,大師,你剛才講的真好,你才是得道的高僧,讓我如同醍醐灌頂,幡然醒悟了許多。”王曉陽心中一動,知道這也未嚐不是一個機會。看這大和尚的神行態度定然是正陽宗後院派的弟子,自己何不利用後院派和前院派之間的矛盾,好好捧一番。也許他心情快意之下便消除了對自己的懷疑呢?想著王曉陽將大和尚剛才說的內容摘取幾句,認真的請教起來。像後院派這些死鑽牛角尖的苦修之人,說一些沒有營養的漂亮話遠不如討論些實際問題。
果然,大和尚一聽王曉陽真心請教問題,口中雖說不敢,可眉眼之間俱是笑意,心情很是嗨皮。王曉陽見自己蒙對路了,決心下點猛藥,請教佛門問題的同時他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自己曾經做過的壞事一一道出,那虔誠的樣子不禁讓大和尚點頭不已,口中佛號連連。麵容之間的神色大為欣慰。佛法講過千萬遍遠不如一個迷途羔羊的醒悟來的實在。大和尚完全將王曉陽懺悔看作自己剛才講解佛法的作用了。小烏龜玄炫在一旁聽了差點兒沒有吐了,王曉陽太無恥了。這種惡心人的方法也想得出,佛法如果真的這麼厲害,正陽宗還不早就將整個修真界控製在手。這大和尚是不是傻了,這種瞎話也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