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殺戮的石屋囚徒(1 / 2)

我感覺身體已經完全恢複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我挑選了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準備出逃,畢竟我根本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我害怕要是沒有月光的指引,一出了土牆屋可能就會真像夢裏那樣,墜入深不見底的懸崖。

那天晚上,春秀給我喂過苦澀的中藥後,出了土屋。我聽到她的腳步遠離之後,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就慢慢坐了起來。太久沒動彈,我感覺背部隱隱作疼。忍住疼痛,我走到窗邊,揭開窗戶上糊著的舊報紙。很好,月光皎潔,如水般灑在大地上。圍牆外的山坡上,犁過的田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而旁邊一間屋,傳來了老太太與春秀微微的鼾聲。

我心中暗喜——這正是逃跑的最好時機。

出了院子,我發了狂似的向山坡上跑去,我不知道山坡後是什麼樣的,我隻希望可以在山那邊發現一條離去的路。

當我在快要到達山坡頂峰的時候,忽然聽到山那邊傳來隱約的嘈雜聲,還有微弱的光線越過山脊,然後被七淩八亂的樹枝切割成支離破碎。

我暗暗叫了一聲不好,山那邊有人!但我還是來到了山頂。

山坡那邊的山腳下,有一個平坦的壩子,壩子上黑壓壓地聚集著一群女人,而陳村長正好站在女人堆裏,大聲說著什麼。因為離得太遠,我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但從他的肢體語言上來看,他一定是在說什麼鼓動性很強的話。

我的目光落到了壩子旁,那裏有一間石頭壘成的屋子,門死死地關著,沒有窗戶,有微弱的光線從門縫透出。在屋邊,冷清月光的照耀下,我還看到那裏有一口老井。

屋裏住著什麼人?為什麼這些女人都站在屋外的壩子上?

我有些搞不明白了。

這時,陳村長停下了說話,走到石屋的大門前。他勾下腰撥弄著門上的鎖——門是上著鎖的!

屋裏有影影綽綽的人影,難道裏麵的人是被鎖在屋裏的嗎?

還沒來得及容我多想,陳村長已經打開了石屋的大門。他凶神惡煞地衝進石頭房裏,過了一會,他拽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從屋裏走了出來。

那個被囚禁在石頭房裏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很虛弱,長發及肩。他被陳村長拽出來的時候,雙腿無力地拖在地上,幾乎是被活生生地拖出來的。這個男人被村長扔到了井邊。

我雖然很驚恐,但更強烈的好奇心卻讓我慢慢靠著樹林的遮掩,慢慢向山腳走去,朝著壩子靠近。我幾乎可以看到那個男人長什麼模樣——雖然他披頭散發,但臉上卻很白淨,隻是他太虛弱了,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兩眼深陷在眼窩中,眼神很是渙散。

不過,我卻覺得他有點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可我的記憶似乎完全從腦海裏被刪除了,我根本想不起這個男人是誰!

陳村長突然高聲叫道:“一個月了!已經一個月了!這個月裏我們讓你享夠了福,現在也到你上路的時候了!”

被他擒住的那個男人,嘴裏發出口齒不清含糊的咽嗚聲,似乎是在呻吟,又像是在求饒。陳村長冷笑了一聲,向後退出幾步,然後揮了揮手。他的手還沒落下,壩子上聚集的那堆女人就呼喊著向那個趴在地上的男人走了過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不知道這些女人要幹什麼,但卻聽到自己的胸膛裏,心髒不停劇烈跳動,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我預感立刻會有恐怖的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