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和尚道士一家親(1 / 2)

兩人回過看去,卻是一大一小兩個光頭和尚,大和尚年約四五十歲,小和尚倒是與徐弘年紀相仿。但見那大和尚一身青布僧袍,單手立掌,口中念念有詞。徐弘一見竟是兩個光頭和尚,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陸慶看著這兩人也是憋不住的一臉的笑意。大和尚卻猶自不覺得念道:“兩位小施主因何發笑?”倒是旁邊的小和尚比較警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然後扯了扯大和尚的衣角,弱弱的說道:“師傅師傅,咱們今天是和尚。”

大和尚聞聽此言卻也不臊:“阿彌那個陀佛,兩位小施主務須奇怪,有道是佛道本一家,萬法總歸一。貧僧見兩位小施主骨骼精奇,實乃百年不遇的修煉奇才,貧僧這裏有兩部典籍,不知兩位小施主可有興趣參看一番?”說著從旁邊的布褡褳裏拿出兩本薄薄的書。

陸慶聽著好笑,雖說明知這和尚是胡說八道,不過有一樣也說的不錯,按照那些傳奇小說的說法自己可不就是修煉奇才?萬年童子身這稀有的品種不是修煉奇才那什麼才能算是?所以也不著惱,結果兩本書翻了翻,卻見一本封皮上寫的《大方廣佛華嚴經》,另一本卻是《洞玄靈寶定觀經》。存心想逗一逗這兩個不靠譜的和尚,陸慶嘿嘿一笑道:“嘿嘿,大師這還真是佛道本一家啊,一身皮囊做得兩家生意,卻不知我要收了這兩本經書要花費幾何啊?”

大和尚卻神情肅穆,雙手合十道:“我佛慈悲,講的乃是廣結善緣,經書典籍乃是無價寶,怎可論花費幾何。兩位小施主與我佛有緣,若有餘錢隻管捐些香火錢,多少不拘,卻是與我授與施主典籍無關。”

陸慶聽聞,一隻手拿著兩部書,一隻手就伸進口袋作勢掏錢。“大師說的是,佛緣確是無法用金錢衡量,所謂捐得千金造金身,使得一文換燈芯;我卻想著給大師千八百兩銀錢這等俗事,確實是小子無知,險些讓我這銅臭氣汙了大師法身。既如此,大師回見。”說著收起書來,拉著徐弘轉身就走。

大和尚光聽著又是金身又是千八百兩銀錢的,又看著陸慶伸手準備掏錢,心內已是大喜,卻不料峰回路轉,怎麼說著說著就一分錢都沒了?那陸慶都已經走遠了,大和尚這腦筋還沒轉過來,還是小和尚扯著他的衣角弱弱的聲音喚醒了他:“師傅,師傅,書,書,虧本了虧本了。”

“兩位小施主等等,貧僧有話說……”

陸慶和徐弘兩個頭也不回,隻當沒聽見後麵的大和尚的叫聲,一路繼續向前走去。

後麵的大和尚卻急了,緊敢著幾步 說:“兩位小施主別急著走啊,貧僧的話還沒說完呢。”後麵的小和尚也追著趕了上來,一雙大眼盡瞅著陸慶上下打量。

大和尚又開口道“兩位小施主可是才到揚州?”

“兩位小施主應該是來揚州求學的吧?”

“兩位小施主可是去文聖廟?”

一口氣問出三個問題,雖然說是問句,卻說的分明斬釘截鐵,似乎真是高人能掐會算出來的。

陸慶聽罷,也貌似恭敬的說道:“大師果然是得道高僧,修為深厚,盡然能夠如此廢話連篇。”

“看我這個年紀,”又一指徐弘:“他這個歲數,再加上我倆這身行頭,不用猜也知道是初到揚州求學的學子。”又抬手一指廣亮大門,“這都到了門口了,你還能猜出我們是到文聖廟的。果真是能掐會算,洞悉天機啊。”

大和尚訕訕一笑,“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進山拜佛,入廟燒香,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正所謂我佛如來坐當中,玉皇大帝顯神通,王母娘娘蟠桃會,二郎顯聖把繩鬆……”

陸慶聽到都有點呆滯了:“大師果然是修為高深,廢話人人會講,可能夠如此不著邊際,廢話連篇實在是能常人所不能,這繩兒都鬆開了,下一句是不是該是哮天神犬往前衝了……”

大和尚又是訕訕一笑,徐弘看到此景笑聲嘟囔道:“這大和尚法號是不是就叫訕訕啊?”

大和尚卻權當沒聽見,摸摸鼻頭道:“兩位小施主既然是初到揚州,想來是雜事很多的,就不想雇個向導啥的?不是貧僧吹牛,這上到闖山門擺碼頭,嚇到雇婆子買丫鬟,那牙行的貓膩兒黑坑貧僧可是樣樣精通,呸,不對,是樣樣門兒清。況且這點花費對於兩位小公子來說那都不算啥事兒,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真正的物有所值 ”

隨即陸慶一笑道:“大師這修的到底是道啊還是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