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梁文若和魯魯到了廣場,廣場上已經圍滿了人。為了今天的“表演”,郝副所長甚至免了勞作組半天的勞作,給他們提供了板凳,熱水和人手一個的豆沙包。盡管這個豆沙包是食堂堆積的到快變質的紅豆做的,吃起來也微微發酸。但是人們哪會管這些,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嚐過味道了。每天稀粥稀粥吃的他們的味覺都快退化了。
甚至有人心裏想,要是每天都有這麼幾個倒黴蛋去偷東西被發現就好了,如果沒被發現我甚至還可以偷偷去舉報他們。可他們完全沒有想過這些人和他們是曾經以同樣身份進入駕校的人,也是末世之後在這個駕校和他們同樣身份的“最低等的人。”
房梁這時候又開始佩服起這位副所長的手段,他已經把“恩威並施”這四個字把弄到藝術的高度了,麵對這種情況,如果自己是勞作組的成員的話,怕是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吧。
又思考了一陣之後,房梁才開始看向廣場正中心——那是三個年輕小夥子,年紀最大的也不會比房梁大到哪裏去。此時他們被分別綁三根旗杆上,脖子上套著很粗糙的麻繩。行刑的方式已經很明顯了,絞刑唄。隱隱約約房梁已經猜到他們不會把這三個人的屍體放下來。因為房梁知道在這裏普通人在受到非腦死亡的死亡方式後,沒多久就會變成喪屍,教導組想利用這24小時咆哮不斷張牙舞爪的喪屍提醒人們:看吧,外麵的世界多危險多恐怖,你們隻有在這護欄裏,在我們的領導下,才能活下去,哪怕活的像狗一樣!
等人差不多齊了主席台上那個西裝革履的胖子(為什麼領導都是胖子,房梁心中莫名不忿)才開始揮了揮手點了點頭示意“儀式”開始。甚至還有一個穿著旗袍的禮儀小姐拿起話筒喊了一句“現在開始”——正是郭曉佳。房梁這時注意到即使溫柔體貼如文若,這時看向郭曉佳的臉上也毫無掩飾的露出了十分厭惡的表情並且“戚”了一下表示不屑。
房梁是比較意外的,他隻是聽文若說郭曉佳混的不錯。但確實沒想到她已經“混”的這麼不錯了。不過他沒什麼情緒,第一個是因為他跟郭曉佳不熟,第二個是他認為人各有命,自己選的道路自己負責就好,別人沒資格過多評論。
隨著一聲運動會標配的“現在開始”,三條年輕的生命也“到此結束”了。房梁盡力的想捂住魯魯的眼睛,他發現這是一個特別討人喜愛的孩子,他不想讓崩壞的世俗過早的汙染這個孩子貝加爾湖般純淨的心靈。可魯魯卻玩命推開了房梁的手,不過沒有和眾人一樣看向行刑處,而是雙眼通紅的看向主席台。看著看著眼淚就控製不住了,趴在房梁的肚子上哭了出來。
唉,也不知道魯達這個老人精是怎麼教出這麼一個正義感爆棚的可愛孩子出來的。
這時候觀眾們的反應就很有意思了,他們有的人不敢看旗杆上那三個年輕人,隻是低頭啃著豆沙包。有的就比較“配合”睜大眼睛啃著豆沙包而且額看的津津有味。甚至還有的人啃了口豆沙包喊了聲“好!”幾百個人有幾百個不同的臉色眼色。但是相同的是——他們都啃著豆沙包,看來饑餓感確實已經深入骨髓,作用在血液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