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沁兒帶著韓非與金叔回到了營地,篝火燒的正旺,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一陣濃香隨著夜風飄了過來。韓非與金叔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韓非從中午到現在就吃了幾個野果,肚子早就抗議了,而金叔則純粹是因為貪吃。根本原因還是因為鍋中的湯太香了。

沁兒看到他們兩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不過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小跑到營地。等到韓非和金叔到了營地之後,琴兒已經盛好了兩碗湯。熱氣騰騰的湯泛著金黃色的色彩,綠油油的野菜穿插其間,不時還冒上來白花花的肉塊,好像還是兩種不一樣的肉。

金叔已經端起碗猛吃起來,好像根本不燙的樣子。韓非送到嘴邊喝了一口,頓時舌頭火辣辣的,整個口腔被熱氣塞滿,差點一口噴出來,忍著吞下去之後,不住地吐著舌頭,還用手扇著。

沁兒被韓非的樣子逗樂了,開口解釋道:“金叔的舌頭沒有知覺,所以感覺不到燙。”

韓非這才意識到中年男子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本來以為是不願說話,原來是不能說話。韓非看向中年男子那邊,中年男子好像沒有感覺,依舊沒心沒肺的吃著飯。簡單的快樂,不能說話反倒讓曆經生死的中年男子保留了一份純真,不至於真正成為一部殺人機器,能夠將始終未曾說出的那些話完整地保留在心底。幸還是不幸,不好說,一切自有天理,花開花落花滿天,苦盡甘來緣自在。

韓非沒有憐憫也未曾高興,他忽然覺得順其自然就好,社會不是依舊進行?每個人都曾迷茫,每個人也都曾懷過希望,直到死那天都未曾明白。善人自有善報,惡人自有惡磨。這又回到了正義的問題,一個人根本未曾知曉何為正義,又如何守衛正義呢?韓非對自己一向自詡正義的說法感到不屑。

當一個人感到迷茫的時候,他希望訴說,但又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韓非的眼神鎖定在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子察覺到了韓非的眼神,瞥過去看了一眼,又看到沁兒笑盈盈地看著韓非,又轉回去繼續喝他的湯去了。

韓非看了看沁兒,沁兒連忙轉開話題,問道:“湯的味道怎麼樣?”

此時,湯已經到了常溫的程度,韓非一口便將湯喝得見底,湯味濃醇,蛇肉和野雞肉嫩滑無比,野菜給本應過葷的湯加了清新之感,湯濃而不膩,實屬佳品。韓非又添油加醋的讚歎了一番。

沁兒笑著又給韓非盛了滿滿一碗,韓非接過後問道:“老金不會寫字吧?”

“金叔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文盲,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呢?”

中年男子聽見他們討論自己,探過頭來,沁兒對著他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中年男子輕聳了聳肩後,再次埋頭於肉湯之間。

韓非將整鍋湯端走,三兩下便爬到了一顆樹上。中年男子察覺後,韓非正在樹梢盯著他笑,中年男子端著碗衝到了樹下。

韓非輕聲說道:“你隻需要聽著我說,湯就隨便你喝,否則我就把湯倒掉。”韓非也就是說說,沁兒的心血,他才不會倒掉呢?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端著碗坐在樹下吃起來了。韓非在樹上輕聲訴說著,不時把中年男子扔上來的碗添滿,再扔回去。這樣一來一回,鍋見了底,韓非要說的話也說完了。

中年男子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伸了個懶腰,韓非從樹上跳了下來。中年男子隨手摘下一片樹葉放在韓非的眼前,又輕輕晃了晃。

“樹葉就是樹葉,善就是善,惡就是惡。深究本性,善惡自現。”韓非頗感詫異地看著老金。

老金對著他笑了笑,指了指沁兒,然後將右手拇指貼在嘴唇上。

“沁兒的父親?”

老金點了點頭,又用手勢比劃了幾句話。

韓非沒有全部看懂,大概意思是讓他見一見沁兒的父親。

韓非和老金又回到了營地周圍,沁兒開口問道:“怎麼了?”

“我和老金討論了一下人生。”

“金叔最後好像讓你見我父親,你會去嗎?”

“或許吧,我在YC還有點事情沒有做完,有空一定會去的。”

聽見韓非模棱兩可的回答,沁兒並沒有生氣,反而將地址告訴了韓非。“NJXW區長安街道106號,一定要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