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城內,被海水淹城,老百姓紛紛棄家逃離,忽然在撤離的人群裏,不知是誰回頭看到了停在樓台間的黑色海盜船,驚慌失措的叫喊:“有海盜!海盜進城了!”眾人紛紛回頭張望,又緊跟著往前快跑,一時間,逃難的人群混亂起來。
在那艘巨大的黑色海盜船上。達叔、海生和王麻子與赫連風雲和他的黨羽對峙著。
“這就是要宣戰嗎?”赫連風雲這時用挑釁的語氣說道,他指著此時被壯漢一拳打在下顎上,隻能踉踉蹌蹌才能站住的海生,一旁的宗元平激動的手舞足蹈,起哄:“開打!開打!”
王麻子擠了擠眼睛,將手裏的木頭家夥往身前護了護,他裝著膽子大喊一聲:“海生,你無恙吧?”王麻子心裏很清楚,以海生的實力隻一招便被打中,自己此時衝上去也無異於以卵擊石,他凱斯琢磨如何應對目前的窘境,如果對方提出苛刻的要求,譬如要求他們斷手斷足的,王麻子就決定從最近的地方跳到海上去。
海生海生的臉上先是麵無表情,突然往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之後調勻氣息拍拍身上的塵土,海生笑著拱拱手,說:“你們厲害,來日再戰!”海生便向後退去,雙手放在腿邊,意思是不再出招。那壯漢傲慢的一撅嘴,將鐵棒輕輕一掰,便斷成了兩節,壯漢不屑的輕哼了一下回到那其他四人的中間。
達叔衝赫連風雲說:“如果宗元平那小子幹出這種蠢事,我還覺得還可信一點,說你要不惜代價的毀了這泉州城,一定另有原因吧!”赫連風雲振振有詞的說:“泉州城裏有個白眉道士,我要找到他,如果不搞出點動靜,隻怕高人不會現身。”達叔皺皺眉頭,不屑的說:“隻怕沒有這麼簡單吧!”宗元平沒等赫連風雲接話,便搶白說:“我們得到飛鴿報信,下落不明的建文帝就在這泉州城裏,找到他,我們就發財了!”
往西城的大街上望去,已然被剛才湧入的海水吞噬,不少城中百姓被淹,紛紛將房梁或者自家屋子的門板卸了做成海上漂浮的木筏,搭載著家人往地勢較高的地方遊去,不久就在原本是街道的海路上形成了一道漂浮的人流,喧囂、嘈雜的人聲響徹雲霄。不久,從東城湧入的海水又開始漲潮,又將不少未有轉移的人和牲畜卷進了海水泛濫的波濤之中。很明顯,這夥海盜選擇進攻的時間是在漲潮的前夕。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屋頂間的空隙正越變越大,承平一路飄在浮木之上,承平遊到了西城碼頭外不遠處,他精疲力竭抬的起頭看到,西城碼頭上早已擠滿了男女老幼各色人等,一時間人聲嘈雜、場麵混亂不堪,海水不斷上漲,碼頭上的人群也出現了不小騷動,騷動中一艘海船載著已經上船的人往海上開出去,承平感覺碼頭上的人不可能都坐船走掉,因為根本沒有那麼多船。
承平用眼光四處尋找永勝號海船,隻見海浪因海水漲潮而洶湧亂撞,海浪的浪頭幾次打在承平的浮木上,浮木隨即發出一聲“嘎吱!”的聲響,終於支撐不住承平的重量斷成了幾段,承平先往下一沉,之後被海浪打中衝出去很遠,落在了一大片枯草地上。
承平站起來,他疑惑的瞅瞅身下的枯草地,怎麼會遇到陸地呢?承平正百思不得其解間,“你在找什麼?”一個白發蒼蒼的道人突然出現在承平的身後。承平吃了不小一驚,連連躲開,他發現竟然是上次在大牢裏奇遇的老道,承平壯著膽子指著那老道說:“喂,你究竟是何人?”老道微笑不語。
“我還想問你,前夜在大牢裏你叫我陛下,是何緣故?”承平回想起自己在前夜裏在大牢裏的那段奇怪對答,還有之後的那一片飄渺的青煙。老道百無聊賴的梳理著自己下巴上的胡子,並不搭理承平的問話。承平見那道士竟然不發一言,卻又不打算離去,承平心裏犯著嘀咕。
這時,一個浪頭向承平站著的平台上打過來,承平急忙踉蹌的往平台另一側躲去,老道一掌拍在那浪頭上,大浪便立刻散成了一片晶瑩剔透的小浪花了。承平拍手叫好,說:“這是怎麼辦到的?”老道笑著說:“想學嗎?”承平點了點頭,高興的說:“若是有武藝防身,倒是好事一件,可別人說我不是學武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