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塔在他的上方盤旋著低鳴,聲音十分淒涼,就像一種女人的哀嚎聲,就像有多少孤魂野鬼聚集在了尤塔的身體上,才讓他發出了如此可怕的嘶鳴聲。
尤塔不是一個充滿了正能量的飛鳥,至少我是這麼覺得。
兩歲的孤夜飛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他覺得尤塔可以利用,但是不能利用一輩子。僅僅兩歲,孤夜飛就已經知道了這個道理。
尤塔飛出孤夜飛的視線後,孤夜飛赤身裸體的站在了刹羽不歸暗界的黑色土地上。
該找些什麼衣服蔽體呢?他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孤夜飛的語言一直很費勁,他說話是很費勁的。甚至他都不能正常的說話,他總是吐不出字。
頭頂上方的尤塔嗚嗚著的聲音似乎還在我的耳邊回蕩……
孤夜飛覺得,尤塔好像是在說,“穿上衣服,孤夜飛。”
尤塔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叫孤夜飛呢?
孤夜飛的名字是巫師給起的,對,我想起來了。
兩年以前巫師把我丟在這裏,他喊我的名字孤夜飛,讓我閉上眼睛。現在巫師也不來找我,他就任我在這裏是死是活。巫師好狠心啊,巫師究竟是不是我爸爸!
孤夜飛突然間傷感了起來,但他此時沒有流出眼淚。
兩歲的孤夜飛赤身裸體的站在這片地上確實有些不雅。這麼黑暗的地方!他白白的身體反著白色的亮光,他覺得很不自然。
孤夜飛看著自己的身體不由得笑了,笑著笑著,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那是因為他看到他的肚臍上方有一個黑色的標誌。這個標誌不是痣,不是痦子,不是胎記,而是一個弓箭的標誌,箭頭的方向向上立著。這個標誌簡直是弓箭武器的圖騰。
這是什麼,它有什麼用。
突然間,孤夜飛一下子想通了,這個標誌可能就是巫師留給自己的封印吧。
如果有一天我被解除了封印,我會自由嗎?
在這之間,頭頂上的尤塔盤旋著飛了回來,給他丟下了一件小衣服。這件衣服落在了自己旁邊的不遠處。孤夜飛抬頭走了過去。
沒有人教他,他自己就會走路了。
孤夜飛邁開腿走了過去。他居然還會彎腰。
孤夜飛撿起了這件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感覺很合身。其實他現在的體型已經很大了,盡管他才兩歲。但是他已經有七八歲男孩的身高。這就是所謂的暗界滋生吧。
還真是讓人反感。兩歲,我就這麼大了。
我身為這個暗界的主,那年的回憶有點不堪回首呀。
是尤塔遞給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套衣服,所以我和尤塔成為了朋友。
尤塔今天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這一次走最起碼要一個禮拜吧。
想到這裏,孤夜飛自己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尤塔了,繼續回憶自己的似水年華吧。
兩歲的時候,他和尤塔在一起玩,尤塔在他旁邊說著鳥語,孤夜飛居然聽得懂。他覺得鳥語其實比人類的語言要好懂許多。最起碼它們一個腔調一個句子就可以表達出很多種意思,然而人類的語言要一個句子才能表達出一點意思。
對,人類的語言要一個句子才能表達出一點意思,所以孤夜飛覺得他幾乎有些喜歡和尤塔做朋友。
尤塔一直是以老鷹的身份出現的,從沒有變成過什麼男人呀。那為什麼我從一開始就一直會有尤塔是男人這種想法呢?孤夜飛又開始懷疑尤塔了。
我一開始的時候就覺得尤塔有點像一個自己的救世主那般的人了。所以我就在一開始有點恨他了,但是在我的骨子裏,我覺得我是可以不靠尤塔活的。
兩歲的孤夜飛和尤塔坐在暗界的河邊上。孤夜飛問尤塔:“這是什麼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