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孤夜飛用手勢比劃著,因為他還不會說話,所以他用手勢比劃著問尤塔:“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河?”
尤塔用鳥語對他說:“這裏是刹羽不歸暗界。你叫孤夜飛。我是你的朋友,你可以給我起一個名字。”
於是孤夜飛站起身來看了一下遠方:“這裏很高,
然而你飛得更高,所以你就叫尤塔吧。”
尤塔點了點頭起身撲棱了一下,隻是一個振翅就飛過了河那邊。尤塔在河界的上方盤旋了很久,甚至是好久。尤塔恰好飛到了孤夜飛的目極所盡之處,突然之間掉轉頭一猛子又紮了回來,尤塔健碩的雙腳紮在了孤夜飛旁邊的河邊上。
尤塔說:“這條河叫做暗界之河,這條河有一個乳名,叫綢繆。”
“什麼是綢繆?”
“你聽說過未雨綢繆嗎?”
“什麼是未雨綢繆?”
尤塔告訴他說:“親愛的孤夜飛王,未雨綢繆的意思就是在沒有下雨的天氣就備好了雨傘,以防下雨的天氣來臨時不會淋雨。”
我點了點頭,當時我覺得,鳥類怎麼會懂這些呢!而且鳥類也不會怕雨的。不管怎麼說,尤塔好像知道的很多很多。而且他是這裏唯一飛翔的一隻鳥類,所以我好像必須和他成為朋友,不然我會孤獨的死掉的。
兩歲的我身高已經是在七八歲孩子的樣子了,我和尤塔坐在綢繆的岸邊,我們聊著天,他說他的鳥語,我說我的人話。我覺得尤塔的話特別的好懂,我總不能說鳥語罷,所以我就說著自己能說的語言與尤塔交流。
然而尤塔竟然很懂我,那時我竟然沒有想通這一切。
我以為我孤夜飛說的話就是神聖的文化或者神話,尤塔能懂我肯定是因為我發音準確。後來,直到我三歲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孤夜飛說的那些話是沒有人能夠聽懂的,除了尤塔!
三歲那年,孤夜飛發現這個的時候,自己差點被嚇死。
我一個人在暗界裏坐著的時候發現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黑暗,隻有昏黃的昏黃的光陪著我,這一些光讓我能看清楚遠方,能看清楚尤塔飛行的方向。
那個時候的我不懂什麼叫愛,也不懂什麼叫親情,我隻知道那個巫師放下我之後就走了,我還是覺得他像我的父親而已,然而我有沒有父親還是另外一說。
尤塔對我其實挺好的,他雖然是一隻老鷹,但是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我,也沒有傷害到我。
這讓我總是不禁懷疑老鷹的脾氣怎麼會這麼好。
據說老鷹這種飛禽是很厲害的,它是禽獸,通常以人肉為食。
然而尤塔是不是巫師派給我的,我真不知道。整個铩羽不歸的暗界隻有這一隻老鷹,隻有尤塔一個生物。隻不過還有我,刹羽不歸的主人。
三歲的時候,我發現暗界的天邊發生了一些變化,那就是昏黃色的光芒變成了暗紅色。這一天我覺得有些不祥了,我對尤塔說:“尤塔,我們出去看一看好嗎?”
尤塔默然不語,它第一次低下了它的頭。尤塔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可能不適合出去。”
隔了半個時辰,尤塔對我說:“王,我們不能走。”
我很驚怪它的話,我問它:“為什麼?”
尤塔對我說:“王,我們現在無力出去,我們不能出去,如果我們衝出自己的暗界,會有很大危險。我們也許會被殺死的。”
我對尤塔說:“那麼,尤塔,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這裏,這裏真的太黑暗太孤獨了。”
尤塔睜著眼睛看著我說:“也許永遠都不會。這裏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