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向一蟲和那小女孩緊緊相擁,喜極而泣。那為首的白衣婦人緩步走到兩人身前,向一蟲抱著她的雙腿跪倒在地,淚如雨下,那婦人輕輕拍著她的脊背,柔聲安慰,愛戀之情溢於言表。
那剛才出手射傷小馬的婦人走上前來,向著那西裝少年和那天一道人施了一禮,高聲說道:“昆侖山淩霄宮玉音子有禮了,不知尊駕是何方神聖?”。那西裝少年滿臉傲色,昂首不語,那天一道人一整衣裝,上前還禮道:“貧道乃是全真門下天一真人,這位乃是我教掌教真人龍城仙尊膝下的公子慕容延宗。昆侖山淩霄宮與我教百年連宗,情誼綿長,不知玲瓏真人來了沒有?”。那抱著向一蟲的婦人轉身緩緩說道:“貧道就是玉玲瓏。”那慕容延宗和天一道人連忙向這婦人行禮。那玉玲瓏一擺手,讓兩人免禮,徐徐問道:“龍城掌教身體可好?”。
那慕容延宗清清喉嚨回答:“家父身體十分康健,多謝仙師問及。”,那玉玲瓏微微一笑,對眼前這俊美少年回答十分滿意。那玉音問兩人道:“此地什麼情況,竟然如此狼藉?”。
那慕容延宗張口欲說,天一道人連忙搶著說道:“噢,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奉掌教之命,和慕容公子在各地遊曆,好讓小公子見識江湖人情事故,拜會各地明賢大宗,適才我們在鏡鐵山上發現一群妖魔在此聚會,我和公子害怕這些妖魔傷及無辜群眾,就急忙趕來,那知他們正在欺負這位姑娘和這位小哥,我們公子施以援手,剿滅六怪,可是這最後一怪乃是修真得道的小紅馬,法力甚是了得,竟然殺死我們一人,我們險些被他所傷,幸虧仙尊及眾位姐姐及時趕到,才將那妖怪嚇走,師姐剛才那招”‘虛空指’真是爐火純青,功力非凡呐!”。那玉音聽他這麼一說,心裏十分受用,微微一笑,不再言語。那向一蟲卻高聲叫道:“師父,他會說,明明是他搶了我的靈光披風!”。那玉玲瓏伸手止住向一蟲,低聲喝道:“紅玲,不許亂說。”轉身問道:“我徒兒剛才說的話是真的麼?”。
那天一道人連忙躬身道:“稟告師尊,我家公子和這位姑娘剛才多有誤會,這位姑娘伶牙俐齒,真有名師高門的風範!”。那玉玲瓏何等聰明,立即聽出這道人暗示向一紅辱罵他們在先,當即微微頷首,說道:“都是我平時慣的這孩子,所以她向來嘴上不饒人,還請道長公子和道兄見諒。”。那向一蟲那裏肯聽師傅如此說,正要辯解,那玉玲瓏一拍她的腦袋說到:“難道不是麼,你從小就口齒尖刻,不聽管教,此番若不是慕容公子出手相救,你定要吃大虧。”說罷伸指在向一蟲腦門上一點,臉有慍色。向一蟲見師父發怒,當即諾諾不敢再說,隻是那雙大眼睛不住價的上下翻白,這玉玲瓏見她心有不服,心內暗想:都是我平時太放縱她了,今後定要嚴加管教,當下一伸手,那地上的靈光披風飄然落到她手中,一旁女伴上前收起。
這玉玲瓏心下已定,當即朗聲說道:“今日之事貧道記下了,改日定當專上太乙山,向慕容掌教親自拜謝,就請各位道友齊上昆侖山盤桓幾日,讓我們淩霄宮盡盡地主之誼。”。那慕容延宗和天一道人連忙答應,這玉玲瓏心內甚喜,吩咐弟子幾人留下收拾殘局,其人擁簇著慕容延宗等人,一隊人竟無一人留意坐在地上的王一毛,隻有向一蟲和她師姐架上王一毛,一幹人坐上那十幾輛越野車,直奔昆侖山而來。
王一毛坐在最後一輛車中,向一蟲和她師姐被那玉玲瓏叫走,他心裏並不以此為怪,想起那白蛇臨死之前說什麼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自己的蛇毒,心裏鬱悶不已,但也無可奈何。隻有轉頭呆呆看著窗外飄灑的雪花。
車隊行駛了幾個小時,來到昆侖山中的一座山峰之下,那道路轉窄,越野車再也上去不得,眾人下車轉為步行。王一毛車上的司機連聲催促,他掙紮著從車上下來,抬頭看去,隻見無數高山豎立麵前,好似從天而降一般,端的異常雄偉。一帶偉人紅太陽曾經作詞歌曰:“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夏日消溶,江河橫溢,人或為魚鱉。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極言這昆侖神山的雄奇高傲。
那玉玲瓏等人邀請著慕容延宗等人走在前麵,這群人都是長久修真的道人,功力深厚,步伐矯健,不多時已將王一毛遠遠落在山路之上,王一毛被那小馬重創斷臂,又被那白蛇的子嗣咬傷,此刻傷痛發作,隻感覺全身到處都是痛楚,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在那山崖邊的落滿雪花的石徑上,再也站不起來,這時從山下小路上顛顛跑上一個黃色的身影,正是王一毛的愛犬大黃,那大黃噴著白氣,舌頭拉的老長,竟一路跟著車隊追尋主人而來,此刻兩下相見,自有一番愛昵。那大黃在主人身邊坐定,崖上白雪不住地落下,蓋了一人一犬一身,整個世界竟好似隻有他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