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依照那桑婆婆的臨終之言,收拾香燭火紙一幹事物,在逍遙河畔覓得三尺清淨之地,架起柴火,焚香禱祝之後,將屍身燒化,兩人跪在熊熊的大火前麵,念起了《往生咒》,心中均是無比的哀痛。
等到大火散去,王一毛於灰燼之中收攏骨灰,從林間掘來鬆樹、柏樹的樹苗三五棵,就在那空地之上挖坑造土,將桑婆婆的骨灰埋於樹下,王一毛學著師傅的樣子,隻是他功力尚淺,沒有內丹,隻好從丹田之中調集了幾口真元,給那些樹苗噴了,薑軍也一瘸一拐的上前,給各個樹苗都施了真元,兩人一齊跪在樹前,磕了九個響頭。
那新植的樹苗凝翠欲滴,在微風之中輕輕搖曳。
此後幾日,兩人慢慢從哀痛之中緩過神來,王一毛收拾行裝,打算上路,薑軍被白蛇咬傷甚重,打算留在這河穀當中休養幾月,王一毛收拾停當,向他辭別。
薑軍拄著拐杖將王一毛送到穀口,將一隻燒雞和數個白麵餅放在王一毛書包當中,和王一毛擁抱作別,感歎道:“我說師弟啊,今日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得相見!”
王一毛從他的一坨肉中掙脫出來,口中叫道:“打住!哎~胖子,話不說不透,理不辨不明,你剛才口中說的這個‘師弟’從何而來?”
薑軍愣住:“那啥~我今年二十三,如果木有記錯的話,你剛過十七歲的生日,如此說來,可不是我是大師哥,你是小師弟?”
王一毛擺手道:“錯錯錯!大錯特錯!師傅收下咱們兩個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嗯,不錯,我臨死之前還能收下如此兩個佳徒。。。。。。’,師傅一邊說還一邊摸了一下咱倆的腦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師傅是先摸的我的腦袋,然後摸了你的豬頭!對不對!”王一毛還頗具表演才華,學著桑婆婆的姿態摸了一下兩塊岩石。
“對。。。。。對哦,好像。。。。。是這麼。。。。。回事?”薑軍回想到。
“你知道師父這麼做是什麼意思?”王一毛問道。
“是。。。。。是啥意思?”薑軍滿臉疑惑。
“師父她老人家這是在排座次,呶!第一下拍我的頭,沒說的,大師兄,先進門的嗎!對不對?第二下拍你的豬頭,沒說的,二師兄,對不對?那現在問題來了,二師兄要管大師兄叫什麼?”王一毛啟發道。
“應該。。。。。該叫師兄吧!”薑軍墜入彀中。
“那你剛才叫我啥?昂?!”王一毛牛逼哄哄。
“不。。。。。不對!!分明是我是大師兄,你是小師弟!再說了你道術那麼低微,怎能當我的大師兄,要不咱們比劃比劃!”薑軍這才明白過來上當受騙,氣的渾身肥肉亂顫,說話都不磕巴了,一把扔掉拐棍,拉起袖子就要上前。
王一毛一看人家好像一堵牆一樣壓過來,再加上自己的確道術低微,心中也沒了底氣,隻好認慫:“好好,這樣好吧,咱們擱置爭議,擱置爭議,如何?”
那胖子凶頑,怎肯聽王一毛胡說八道,王一毛見勢不妙,一個鷂子翻身,腳下運功,足不點地邊走邊叫:“師弟,師傅養的肥雞,你才給我烤了一隻,我自己又烤了兩隻,剩下的五隻等我回來了,咱們再平分!”說著一溜煙的走了。
這真是:“父女打漁在天涯,家貧哪怕人笑話,傷心人說不盡癡心話,一輪明月照蘆花!”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