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娃牙齒格格作響,王一毛忽然明白了,小臉唰的一下變的煞白,輕聲問道:“那啥是不是在我後邊?”那女娃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王一毛此時也不敢轉身,隻好伸手去摸菜刀。
那女娃子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轉身就跑,坐在地上的石頭人見狀跟在她身後,歪歪扭扭的跑進黑暗。王一毛隻覺背後一涼,一根冰冷濕滑的東西就纏上自己脖子,王一毛趕緊將一隻手臂護在脖子旁邊,另一隻手一把拔出菜刀,轉手就往身後削去。
說時遲那時快,王一毛一刀劈出轉過身來,隻見對麵憑空吊著一根麻繩,麻繩下麵一個麵如白紙的婦人,虛空懸在半空,一身白衣,翻著死魚眼,刺啦著牙齒,口中長舌如同一條出洞的蟒蛇一般,飛快的將王一毛的脖子纏成麻花,幸好王一毛多次和這種吊死鬼交過手,深知道這種怪物的攻擊習性,早早的就將一隻手臂護在脖子上,饒是如此,那女鬼的長舌一圈一圈的纏將上來,也是勒的王一毛喘不過氣來。
王一毛趕緊回手一刀朝著纏住自己的長舌割去,那女鬼也是機靈,長舌一鬆,轉了一個彎又纏住王一毛拿刀的手臂,王一毛雖然早早看出這女鬼的意圖,但是無奈動作沒有人家迅捷,頃刻之間手臂被擒,不過脖子上頓覺通暢,清涼的空氣又充滿胸腔。
那女鬼卻沒有閑著,趁著王一毛喘息之機,身形如同鬼魅,錯了,就是鬼魅,王一毛隻覺眼前一花,脖子上頓時又感覺一緊,低頭一看,那女鬼的兩隻鐵鉗一般的枯爪又搭在自己脖頸之上,使勁一捏,王一毛隻呼吸到那麼一大口空氣,此刻又被對手鉗製,要說也真是夠悲催的。
眼看剛才那一口空氣就要成為自己人生吸到的最後一口空氣,王一毛那裏顧得多想,空出的另一隻手臂直接劈頭蓋臉的朝著對麵的女鬼頭上抓去,這一招完全沒有章法可言,隻是垂死之人的臨死一點掙紮罷了。誰知劈頭一摟,竟然抓住那女鬼脖子上的麻繩,王一毛那管不了許多,隻是那麼死命的一拽,那女鬼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嘶嚎,身形亂顫,收回舌頭手臂拚命掙紮,卻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脖頸上的繩圈。
王一毛逃過一命,本來向一刀結果這女鬼的性命,此刻見到這繩圈竟然有如此的妙用,頓時興趣叢生,扯動著繩圈到處亂動,那女鬼尖叫連連,卻毫無還手之力。王一毛頓時感覺自己牛叉無比,將剛才九死一生的境界忘得一幹二淨,拉著這女鬼開始四處溜達,好像在遛狗。
於是黑夜之中出現了這麼一幕:一個臉上疤痕連連的醜少年,手裏拖著一根麻繩,麻繩後麵牽著一個身子不時扭動彎曲成各種姿態的白衣女鬼,那女鬼不時發出各種刺耳的尖叫,極為詭異。
“那啥,那位姑娘,你在哪裏?少俠我已經降服了這隻吊死鬼,木有事了,你現身吧!”王一毛在封土堆間轉來轉去,喊著那個姑娘。
轉過了幾個土堆,眼前豁然開朗,隻見一片平整的草地上,那女娃子靜靜立在場中央,外麵三個青衣漢子手持礦燈,三角站開,將她圍在中間。
王一毛頓時一怔,此時他身後的女鬼又發出一聲嘶嚎,場上四人都轉過頭來,手電礦燈打在王一毛臉上,刺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