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龍點了點頭,在槐木靈牌上刻下文字:“流浪了挺久了啊。”
陳友連連點頭:“是啊,我的家人……。”
“停,我隻是自言自語,你不用回答。”
“……。”
不一會兒,黃曉龍刻好槐木靈牌,滿意的打量了一下,才對陳友道:“進來吧。”
陳友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激動和欣喜,急忙化作一股黑煙,進入了槐木靈牌之中。
同時一縷淡薄的鬼氣也悄然進入了黃曉龍的身體中,黃曉龍感覺身體微暖,露出了一絲笑意。
“修為提升了一點,但真他媽隻一點,唉。”
拿著變得冰寒的槐木靈牌,打開了後麵隱秘的側門。
這是黃曉龍家傳的生意,爺爺死後就是父親接手,父親死後就由他接手。
負責安置供奉這些孤魂野鬼,等到他們陰壽結束就送去投胎。
這是完全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先不說每天的供奉,光是那些陰壽結束也不願意離開的鬼魂就有一大堆。
不過為了傳說中的陰德和實力的提升黃曉龍也隻能忍了。
心中卻不免吐槽,積累了這麼多的陰德,父親也不過活到50多歲,據說這還是因為陰德積累多活了十年,而爺爺更是在40多歲就離奇死亡了。
隻有陰德才是壽命,這讓黃曉龍知道自己沒有其它選擇。
事情還得做,有些人也的確挺慘的。
再說了祖傳的規矩也很有意思,讓黃曉龍有一種成為包租公的成就感。
死得慘的,怨氣重的,能帶來的鬼氣也就越多,供奉後所帶來的陰德也就越多。
怨氣重的鬼魂需要用精雕細琢的陰沉木做成一個木人牌位,供其棲身,每天三柱大香供奉,這是一等房。
因為陰沉木的價格奇高,每次製作這樣的木人都讓黃曉龍一陣肉疼。
怨氣一般的需要用陰沉木製成靈牌,供其棲身,每天三柱中香,算是二等房。
像陳友這樣出意外死亡,本身又沒有太強執念的,怨氣淡薄,就隻能住在一個槐木靈牌中,每天三柱小香,算是三等房。
當然,對鬼來說,樓層越低,離香越近,自然可以吸得更多的煙氣。
現在黃曉龍這裏的鬼魂都是主動找上門來的,每晚店裏燃著的引魂燭就是指引。
而這些鬼魂也是相當的老實,在陰街範圍內,黃曉龍不懼怕任何鬼魂,這裏就相當於他的絕對領域,在陰街任何鬼魂都要服軟。
雖然實力不濟,但手底下的鬼多啊。
在黃曉龍家,每代人都有自己的供奉大廳,現在屬於黃曉龍的供奉大廳中還有不少的空位,如果你正在到處流浪,也可以來這享受供奉,隻要你死得夠慘,這裏絕對能夠讓你滿意。
通過下行的旋轉樓梯,黃曉龍到了一處空曠的大廳。
大廳點著數盞手臂粗細的蠟燭,將大廳照的略微明亮。
就在踏入的那一刻,大廳中傳來了無數的動靜,震得房屋仿佛都在作響。
“安靜。”
大廳頓時靜了下來。
黃曉龍滿意的掃視一圈,點了點頭。
大廳的三麵都是一層層的博物架,正麵的架子上,放置著一個個的木雕人像。
左右的架子相互對應,一邊是廉價的槐木靈牌,一邊則是昂貴的陰沉木靈牌。
走到左邊,搭著梯子,將手中的槐木靈牌,放在第六層的位置,然後點了三炷香。
嫋嫋的煙氣如同被什麼吸引一邊,向著新的槐木靈牌飄去,瞬間消失不見。
而周圍則傳來了吞咽口水的聲音。
正中的一個娃娃木像,左右晃動起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憑空出現。
“叔叔,寶寶餓了。”
黃曉龍收拾著樓梯:“一天三柱大香,不提供加餐。”
娃娃木像做出委屈的表情,黃曉龍卻沒有理會,目光從正中寥寥無幾的木雕人偶,看向最下方的供桌。
那是最好的位置,卻放著一塊普通木質的靈牌,不是父親或者爺爺的,接觸家族的事業後黃曉龍就知道,自己死後會和父親、爺爺一樣,不接受任何的祭拜。
原因,不明!
點了三柱高香供奉在靈牌前,嫋嫋升起的煙霧隻有很少一點被吸入了靈牌,上麵兩個詭異的大字被煙霧環繞片刻,便恢複了正常。
那是“鬼師”兩個字,也是他們這一行的稱呼,隻是除了自己,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