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經過這麼強度的跋涉,還是沒有緩過來,小賈拿酒遞給她,讓她泯了兩口。又給她揉了揉後背,促進她血液的流動,她的臉色才逐漸緩和,但是整個人看上去還是非常的萎靡,聽到我們問他,隻是略微看了看四周的山勢,對我們道:“寶穴的方位就在我們腳下,我也沒有好辦法,下下幾個鏟子看看雪下麵有什麼再做打算吧。”
眾人點頭,其實我也知道沒有更好的辦法,雪比泥軟的多,鏟子打的很順,小賈他們手腳極快,很快雪地裏就多出了十幾個洞,不過,幾乎所有的鏟子敲進去雪坡中五六米左右,就怎麼也敲不動了,劉津赫以為小賈瘦猴一樣沒力氣,跑去幫忙,用了蠻力,也還是隻打進去一點,每次拔出來一看,鏟子什麼也沒帶上來。
小賈看了看鏟頭,發現鏟尖上粘著一點點的冰晶,就知道了怎麼回事情,下麵是凍土和冰形成的冰川麵,和混凝土一樣硬,鏟子穿不透,自己也帶不上什麼來。
“這裏下了幾千年的雪了,雪積壓多了就會成冰,你說石門給凍在下麵的冰裏了?”劉津赫問。
我們都點頭,很有這個可能,但是鏟子打不進冰裏,就算知道東西在下麵,我們也找不到。
張豁牙子對我們道:“主要這些雪太礙事了,咱們有沒有炸藥,我當兵的時候聽幾個兄弟說,他們在大興安嶺的時候,那裏的生產大隊有定期的上雪山雪坡清血。隻要一個炮眼,就能把這些雪全炸下去,省心的很。把雪炸了,雪下的情況就一目了然了,咱們再找就方便很多,也省得挖盜洞了。”
我知道他說的情況,每一次下雪形成的雪層。中間都有縫隙的,隻要一個小爆炸,整個山體一震,整片的雪層都會滑下來,形成連鎖反應,最後一層帶一層的往下塌。
大興安嶺林區有幾座小雪山,為免積雪太厚發生雪崩危害林區,當地的工兵隊經常要在大雪之後人工清雪,當時條件簡陋都是人員自己上去放炮眼,有一定的危險性,現在都是直接用迫擊炮轟了。
張豁牙子捏了捏雪,“炸藥我是有,但是你看咱們頭頂,在這裏放炮會不會是自殺?”
我們抬頭去看,上麵是高聳的萬丈雪崖。前後一直延伸,連著整條雪龍一樣的橫山山脈,我們在這底下,猶如幾隻螞蟻,實在太過渺小了,上麵隻要撒下一點點雪兒,我們幾個就要長眠在這裏了。
小賈看著也有點發暈,不過還是堅持道:“貢嘎雪山是旅遊景點,這裏每點也會進行清雪,我感覺問題不大。你不大這些雪清掉,那咱們就乘早回去,你想在雪山裏挖藏在雪裏的東西,和大海撈針不是一樣嘛,我告訴你藏地雪山找落難的登山隊,也是這麼做的,沒有別的好辦法,老頭子醒了,就算定準了穴,你還得用炸藥,不然洞也絕對打不下去。這一炮,你還就放定了。”
我想想不妥,不同意道:“這風險冒的太大了,我寧可花點時間用鏟子來鏟。”
小賈道:“我們就是因為沒時間了才用炸藥,要有時間我們就等到夏天再來了,無論如何得試一試。”
張豁牙子擺了擺手讓我們停下,指了指地上:“你們不用吵,咱們說的都不作數,聽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我楞了一下,一路過來,我並不知道他們幾個人是扮演什麼角色,聽張豁牙子這麼說,我還有點奇怪,難道他是這方麵的專家嗎?幾個人都看向張豁牙子,看他如何反應。
張豁牙子看我們看著他,有點不自在,對我們道:“我認為小賈的說法,應該可行,其實來之前我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我有一定的準備,而且這個我專業,我可以控製炸藥的威力,聲音也不會太響,其實隻要在雪下麵有一個很小的震動,就可以達到目的了,有的時候隻要一個鞭炮就行了。”
“你確定?”劉津赫問道:“這可不是炸山,咱們現在相當於在豆腐裏放鞭炮,讓你在豆腐裏炸個洞,但是表麵上又不能看出來,這可是個精細活。”
張豁牙子點頭:“我做礦工的時候,放炮眼放了不下一萬個,這不算有難度的。”
張豁牙子看向我們:“你們別看我平時不說話,我可是二十年的老礦工,十四歲開始放炮眼,炸平的山頭不下二十座,給老爺子看中進到行內才一年,已經給人叫做炮神,說起炸藥沒人比我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