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但是也知道這是必須要做的,但是現在不知道蛇走幹淨沒有,所以先休息了一下,等太陽了出來了,才開始翻帳篷的廢墟,把其中所有可以用的都拖出來,他在這裏照顧他們兩個。
收集的最主要的東西就是食物,我找到了大量的壓縮餅幹,都堆在一個袋子裏,後來又幸運的在其中一個中發現了罐頭。
有車的時候斧頭他們也帶著罐頭,不過因為要探路,罐頭太重都輕裝在峽穀外了,進林子以來一路過來都是吃輕便的壓縮幹糧,吃的嘴唇都起泡了,沒想到獨眼他們還帶了這好東西,真是不辭辛苦,不過,帶這麼累贅的東西,不像他的性格。
野戰罐頭非常接近正常食品,一般都是高蛋白的牛肉罐頭,金槍魚罐頭或者是糯米大豆罐頭,這些東西吃了長力氣而且管飽,不容易餓。
我忙招呼劉津赫問他要不要,劉津赫一看就搖頭說怎麼帶,不過我們可以立即把這些都吃了,看了看罐頭的種類就流口水:“聖母瑪利亞,這外國人就是有情調,夠品味。”
我繼續搜索,找幹糧和其它,還有容器,我們需要東西裝水。
翻出一隻背包的時候,我就發現裏麵有一張他家人的照片。這人我沒見過,是一個大概三十出頭的中年人,他老婆抱著孩子靠在他身邊,照片拍的很土,衣著也很樸素,但是看的出他相當的幸福。
我就有點感慨,心說這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要是死在這裏,他老婆孩子怎麼辦?幹這一行的人,生生死死太平常了,何必要去耽誤別人。
又想到柯克死在了路上,還有順子和那些在雪城裏死掉的,這些人真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死的?一想就想到自己,不由自嘲,他娘的,如果當時不跟隊伍過來,我現在應該在我的鋪子裏上網吹空調,有臉說別人也不想想自己。
收集完了,我邊清點邊心思萬千,全部打進包裏做好已經是中午了,劉津赫想立即開路,但是大頭和張豁牙子的情形都不是很好,張豁牙子一直意識模糊,都沒吃過東西,我們喂了水從他嘴唇下去,大頭意識清醒但是身體乏力,也站不起來,但是手上的青色已經褪去了。
這下子就非常麻煩,我們不可能背著兩個人又帶著這麼多東西離開這裏太遠。
大頭就指著一邊的神廟,虛弱道:“到裏麵去,離水源遠一點!”
我們一想也是,這些石頭的縫隙下全是水,和沼澤相連,難怪這些蛇全從縫隙裏出來。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先把東西往裏麵運。
神廟完全坍塌,隻有一個大概的形狀,連門都不知道在哪裏,我們隨便找了一條回廊進去,就發現其內的空間還是相當大。這建築本來應該有兩層,地下的一層破壞嚴重,但是上麵一層還能看到當時的結構,都是黑色的石頭壘的,不高但是之間有很多非常精致的石柱。兩層之間本來不知道靠什麼通途,但是現在坍塌下來的東西已經成為了一條陡坡。
我們爬上去,進入到一間基本完好的石室內,能看到下麵的營地,放下東西,東西搬完之後,就把張豁牙子和大頭也抬了過來。不過此時他基本上已經能走動了。
太陽猶如催命的魔咒,我感覺時間非常快,昨天的恐懼和夢魘還沒有消退,等我回過頭來,又是西曬太陽了,黃昏馬上就要到來。
白天一天就基本上沒有任何的休息和停止,我看著樹影猙獰起來,就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逼來。
絕望,這真的有一絲絕望的感覺。有個聲音好像在我腦海裏問,頂了兩晚,今晚能繼續熬過去嗎?
臨近天黑的時候,我跟劉津赫又去沼澤邊上取來了大量的淤泥塗抹在全身,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淤泥能避開雞冠蛇的探知,隻要我們不被他們集體包圍,或者像是昨夜那樣的集體碾壓,我們還是有機會活下去的。
特別是大頭,他中的毒不深,雖然沒有血清,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慢慢的在回複,這蛇毒似乎並不能將他打倒,他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的多,這就是為什麼斧頭要叫上大頭的原因吧,雖然這一路上他沒做多少事,也沒說多少話,但是到關鍵時刻,總能讓我們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