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下去之後,氣氛變得凝固起來,劉津赫似乎也累了,靠著牆休息,斧頭則是一直在擺弄她的對講機,試圖跟獨眼他們聯係上,不過這對講機一點聲音也沒有,不知道是沒電了,還是根本一點信號也沒有。
我守在洞口,等著大頭上來。
這種絕望感實在太強,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四周隨時可能進來蛇,而我們又不能出去,連逃跑都變得不可能了,我突然感覺好像老天在玩我們。
我等了半個小時,下麵依舊沒有一點大頭傳出來的手電光,心裏莫名的開始慌了起來,我跑去叫劉津赫,這小子似乎睡得很死,我根本叫不醒,想來也是,這麼幾天了,誰都沒有好好的睡一覺,現在難得有機會可以睡一會兒,誰會像我一眼,瞪著個大眼睛,盯著別人呢?
我尋思著是不是該下去看看,免得真的生出什麼意外來,而且即便是我按照大頭說的,將神像再搬回來蓋住這個洞,那我一個人也根本搬不動這神像啊!
斧頭看出了我的心事,對我說:“你是不是想下去?”
我點了點頭,斧頭又說:“這裏有傷員,我必須再這裏,你要是下去也可能,不過半個小時候,我會封住洞口,而且天亮之後我會離開,到時候你們上不上得來,我就不管了!”
我癟了癟嘴,斧頭這麼說,明顯還是沒把我當成她隊伍的一份子,完全不管我們的死活啊!
我狠了狠心,一下子跳到洞裏,整個人蹲了下去,忽然聽到上麵有人說:“我不管了!”
我一下子又站起來,看著斧頭,意思是問她是不是她說的,她直接搖了搖頭,說:“不是我說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從洞裏爬了上來,立馬又又去叫劉津赫,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在邊上的劉津赫,突然動了一下,說了一句話:“沒時間了!”
我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卻見劉津赫絲毫沒有動,也沒有任何的表情,我心中奇怪,揉了揉太陽穴心說完蛋了,我開始幻聽了,忽然,又一聲的清晰人聲,就從劉津赫身後發了出來,那聲音就道:“沒時間了。”
這裏之中除了遠處水泄的隆隆聲,幾乎聽不到任何其它的聲音,這一聲說話聲極其突兀,突然一響,我猝不及防,就嚇了一聲冷汗。
第一個反應就想到了是不是大頭,他從洞裏出去外麵,現在又從外麵回來了?
剛才的聲音,能肯定是人在說話。我知道我不是幻聽了,我之前沒有期望過還能碰上一個活人,是人就讓我心裏稍微安了一點,我停止動作,就探頭往劉津赫身後看去,然而後麵全是堆起的幹枯樹枝,交錯不清,光線又差,什麼也看不清楚。
應該是大頭才對,我有了一個念頭,這林子不可能有其它人,如果突然碰上一個人,最有可能的還是大頭,也可能是獨眼的人也說不定。也許就是這個剛才在叫我,然後在我跌下泥潭之前就被水衝到這裏來了,聽剛才的話,似乎他在和別人對話,那可能還不止一個人。
“誰在那裏?”我就叫了一聲,眯起眼睛使勁地看著那個方向,如果在這裏碰上獨眼的人,那真是老天保佑,至少人多,我們出去的概率也就越大!
然而等了一回兒,劉津赫身後卻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音。我看了看神廟外,也沒有什麼人影。
我立即警覺起來,心裏出現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一邊就摸到邊上一根長條的木棒,抄起來端著,然後慢慢往那裏靠去。可才走了幾步,我就聽到從樹枝堆的深處,又傳來了一個幽幽的聲音:“浩子?”
那聲音非常的怪異,說的極快,不過確是一個人的說話,而且是在叫我的外號,我一下心就一放,那肯定是獨眼的人,而且肯定還認識我。
我一下就鬆了口氣:“是我!”立即過去,扒開堆在神廟門口的樹枝堆空隙,邊扒邊問:“誰在裏麵?是不是被蛇追?別擔心,我馬上來救你!!”
“浩子?”深處又問道。
“是我!!!是我!!”我就叫起來,一邊就把樹枝堆扒出了一個洞,從樹枝間中的縫隙中探頭過去,去找深處的人。
扒開了很深一段距離,什麼人也沒有看到,裏麵全是腐爛的樹枝,那裏邊的人卻沒有說話了,我覺得奇怪,就罵了一聲,道:“你他嗎的,到底誰在裏麵,你搞什麼鬼?說句話告訴我你在哪個位置。”